“家里的备用钥匙在书房。”
他压根就没去书房睡觉,而是处理了一个多小时工作,算准她差不多睡着,就直接拿着钥匙来开门。
当初别墅的钥匙有三份,一份摆在客厅的抽屉里,另外两份则是在书房的保险柜中。
千算万算漏掉一样的许羡:“……”
她精心策划的计谋不到几个小时犹如滑铁卢般直接腰斩。
信誓旦旦不让他碰,远离他的豪情壮志全部死在摇篮之中。
许羡何尝不能察觉出禁锢在腰际的那只手,只是不甘心直接原谅他,故而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试图从他怀中逃离。
见他不松手,干脆抬起被子底下的脚踹了他的小腿,力道不轻。
男人犹如铜墙铁壁,身体丝毫未移动,甚至直接用小腿夹住她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导致她动弹不得。
许羡气鼓鼓地仰起脖子,眼神凶巴巴,瞪着他道:“你松开,放我下来,离我远点。”
气急败坏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时白怎么可能听她的话,手脚并用牵制住她后,放轻的声音低沉,“别乱动,小心吵醒雪儿。”
他们动作幅度有点大,弄得床震动不止,许羡后背的徐忆雪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唧声。
许羡闻言立马不敢动弹,她不想吵醒徐忆雪。
大人的情绪小孩会非常敏感,刚才哄睡前她还一直担心他们两人的感情状况。
可她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许羡鼻尖莫名一酸,像是心底的情绪得不到发泄窗口,只能从眼眶表露。
她的泪点不低,当年她爸爸去世,她一个人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冷静沉着处理爸爸的后事,照顾一病不起的妈妈,担起那份肩上的重担。
三年里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也仅仅只有在委屈到极致的情况下才会流眼泪。
她十分清楚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方式。
不是没人会和从前那般哄她,而是她不能把眼泪展现到病重的妈妈面前,也不能流给远在国外黎南烟。
只会徒增烦恼和担忧。
这段时间被男人捧在掌心宠,事事都顺着她,养的娇里娇气,甚至比从前她父母养她都要娇。
面对今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头一次气性很大,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原本她自己睡着觉得没大事,可现在被他圈在怀中,愣是觉得更加委屈。
蓦地,漆黑寂静的深夜里,一滴滚烫泪从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毫无征兆地滴落在男人紧实的臂膀。
泪珠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渗透入他的肌肤。
江时白见她安静,以为她心情得到平复,刚想开口继续哄她,湿漉漉水渍灼烧肌肤的感觉袭卷全身。
他肉眼可见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