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不容易的。
上官初在墨必一跟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别神游太虚的!到了!你也不用怕什么!他对我们家还有有一定的偏爱的!你看我跟爸全须全尾的就知道了。”
上官继也慈爱地拍了拍他跟墨无择的头,“别怕,爸爸在!你也是,外公在!”
几人进入到房间。
房间里的装修风格跟庄园是格格不入的。
里面古色古香,暖气开得很足,角落里有张藤躺椅,上面坐着个穿着老头乐背心跟短裤的老人家。
他旁边的矮架有个古典的唱片机,黑色的磁盘在上面转着,但放的不是什么古典乐曲,是“咿咿呀呀”的戏曲。
老人哼唱着,且哼得入神,对他们的到来也置若罔闻。
上官继带着他们到罗圈椅坐下,静听老人的沉浸式表演。
墨无择热得在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墨必一低头帮他把扣子松开。
上官初早就习惯他爷爷这里热死人不偿命的暖气,西装外套下是一件短袖衬衫。
上官继倒是沉得住气的,穿着华丽的西装三件套开始在那里开水冲茶。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 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种福得福如此报,亏我当初赠~~~木桃~~~”
曲调转合至平复。
掌声在墨必一耳边响起。
是上官继在鼓掌。
穿着背心的老爷子总算看过来了。
上官初扯着墨必一站起身,躬身对着老人家恭敬地叫道:
“爷爷!”
墨必一虚虚地跟着上官初的腔,那声爷爷跟蚊子声一样小。
上官继掂着墨无择的屁股走过去。
“爸今天怎么唱起这个来了?富家女跟贫女处境风水轮流转,不好不好!”
老爷子移开看着墨必一的目光,拿着蒲扇幽幽扇着。
“哼!牛嚼牡丹!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我唱的什么!!听说小初下午调了三车人去接他的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金贵?上来我瞧瞧!”
上官初推着墨必一。
墨必一慢慢地往前走,在上官继的旁边停下。
上官继箍住墨必一肩膀,抓着墨必一的脸,“像不像?”
老爷子眯着眼睛,“让老成过来!"
上官继松开墨必一的下巴,“当初是我求他那么说的!你坏我姻缘,总不能让我把孩子放在孩子爸身边当个念想都不成吧!”
老爷子冷哼,“我坏的你姻缘吗?我说过,我同意对方入赘我们家!是你自己不肯的!”
上官继撇着嘴,“算了吧!怎么可能!他是个响当当的男人、商人,来我们家干嘛?帮你杀人还是帮你弄那些黑账?”
“混账!”老爷子突然大骂。
那声音洪亮如钟。
联想到对方会砍人手指的场面,墨无择紧张得在上官继的怀里打起了嗝。
上官继不满地瞪了一眼老爷子,“小声点,乖孙孙都被你吓到了!”
老爷子看着明明还想骂的嘴就这样闭上。
墨必一在心里为他爸爸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