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万金谈妥之后,刘有铭当即派人修书2封,一封给了皇帝,一封给了梅有前。不过他猜想梅有前也没有那个胆色向皇上提出这个主意,故而在信中也没有直说,只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再搞点银子,否则存银很快就会见底。刘有铭是十分了解梅有前的,毕竟共事这么多年,有些事不把他逼上梁山,他是不会冒着大不闱的风险去找皇帝的。等逼到一定地步,后面再给他一点风声,他自然会拼死相谏言。
果然,信一到京中,梅有前便被叫到了御前。因着年前官员奖励的事情梅有前已经被皇帝下了通牒,整个年节过来,梅有前都感觉有些战战兢兢地。如今这封信对他来说就如催命符一般,让他又开始焦头烂额。
御书房,璟皇帝瞄了一眼额头微微出汗的梅有前,问道:“梅爱卿,河道修建的银两如今可有什么出处?”
梅有前当即下跪请罪,道:“陛下,如今各地赋税已经有两年未收得完整上来,今年更是因灾害损失大半,加之各项公务均需花费银两,老臣殚精竭虑,也只能再挤出一点了,可这对河道修建要花的银子来说,无异于冰山一角啊。”
璟皇帝冷哼一声道:“如今河道修建让朕深得民意,你的意思是让朕因为缺银两叫停,引得百姓耻笑,留得千古骂名?”
梅有前惊的一身冷汗,当即谢罪道:“老臣不敢。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臣当真是有点有心无力啊。”
“好你个有心无力。”璟皇帝一拍桌子,怒道:“我看你是这个户部尚书当真是做到头了。前番赈灾款还是民间筹集出来,若不是后宫妃嫔带头捐赠,怕是朕早就被他们唾沫星子淹死了。如今偌大的一个安国,堂堂地一个户部尚书,居然敢如此厚颜无耻地跟朕说有心无力?朝廷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与废物有什么不一样之处?”
梅有前埋首,身子跟着帝王的咆哮抖了抖,一时间不敢言语。
璟皇帝见他如此,想来他说的也是真话,只是他一个户部尚书,整天盯着赋税不放,不另行开辟新径开源节流,当真是让人不免心生失望,气道:“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之内,你给朕哪怕是向前番那样赈灾款筹集那般获得银两也行,给朕把这个差事办好了。你若是办不好,休怪朕不顾念老臣情谊,你便自行请辞吧。”
“是,陛下。老臣领旨。”梅有前埋首作揖道。
午后,梅有前颤颤巍巍地走出宫门,一脸的死气与挫败。与前来汇报军中事务的宇文玄策打了个照面。毕竟同为为官多年的同僚,宇文玄策见他面色不佳,难免上前关心两句。
哪知一问,梅有前像是遇到救命稻草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了璟皇帝让他请辞一事。梅有前说到这里到是有几番心酸,作为户部尚书,自是门生无数,如今却因这个问题被迫下野,且不是要被外人笑掉大牙。
宇文玄策见他如此,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将儿子女儿近期来信的内容告知了他,道:“我有一个想法,梅兄且听来看看。”
梅有前当即来了精神,问道:“宇文兄莫要藏私,快讲来听听。”
宇文玄策说道:“小儿宇文勇及小女宇文曦此番均在河道上,前番他们来信说眼见银两就要见底,他们打算从安国商人下手,请他们为此次河道修建捐银。”
梅有前眼前一亮,感觉看到了希望,连忙说道:“这是个好主意。如今安国百姓入不敷出,大多连活都成问题。可这些商人就不同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番灾害对她们不一定有多大的影响,有的说不定还能发一笔横财。”
“梅兄说的在理。”宇文玄策继续说道:“也因此,犬子来信中说如今长孙大人正带人前去江南游说各商人出手援助。不过~”宇文玄策说到这里有意顿了顿。
“不过什么?”梅有前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