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洒,将秦一的身影拉得修长,他面容冷峻,双眸如寒星般深邃,俯视着跪在尘土中的李二狗。
“说!”
李二狗跪在地上,双手紧攥成拳,额头抵着手背,声音虽颤却坚定:
“秦一大人,我知自己卑微如尘,但求您向肃王殿下美言几句,让我得以留在府中。”
“我愿做牛做马,哪怕……哪怕是要我舍弃男儿身,成为王府中的一名小厮,或是……净身为奴,只要能为肃王殿下做些什么,我李二狗,在所不辞!”
言毕,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乞求交织的苦涩,此刻的他已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这一搏之上。
包括生命,又亦是荣辱。
秦一的目光在李二狗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仿佛是在审视一个他从未真正认识的灵魂。
秦一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二狗,你既有此决心,我秦一也不拦你。但肃王殿下的决定,非我一人所能左右。”
“你且随我麾下锦衣卫前往偏房,安顿好你那些同样心志的兄弟,待我查明一切,自会向肃王殿下禀明你的意愿。”
李二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连忙磕头谢恩。
随后在一名锦衣卫的引领下,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毅,迈向瓜子山。
阳光渐渐淡去,瓜子山的轮廓在暮色中更显沉稳。李二狗与锦衣卫一行,踏着山间小路。
到达一处开阔地,四周皆是李二狗的手下,因找不到他们的大王而焦灼。
此刻见到李二狗平安归来,都高兴不已,更有人正准备大跨步上前询问,都被李二狗挥手拒绝。
“弟兄们,都安静下来!这位大人,有话要说!”
只见这行锦衣卫首领取出一卷黄绸,声音庄重:
“奉肃王殿下之命,特赐此地为尔等安身立命之所,并附白银若干,以资耕作与生活。”
随着锦衣卫的话语落下,李二狗的这些弟兄们,皆是震惊不已,一副呆滞的模样望着李二狗索求一个解释。
很快,在李二狗的开口解释下,弟兄们都高兴不已,纷纷跪拜谢恩。
往日里,从百姓口语相传间,对于肃王的愤恨,此刻都烟消云散。
或许,有人对于这份命令的不屑,又或是种种不满,早已被多数人的兴奋谢恩淹没。
之后一连俩日,锦衣卫众人纷纷按照朱樉的命令,四处奔波审查这些人往日的行径。
至于其中是否真有欺压百姓之人,暂且不论。
…
在肃王府,又或是那落坐在应天府中央的皇宫里,有着许许多多人。
正担忧,将自己锁在那座院落里,久久未踏出门第的肃王朱樉。
此刻;
阳光斑驳地洒在肃王府的青石小径上,太子朱标身着华服,眉头紧锁,脚步不自觉地来回踱步于院落之外,目光穿过雕花木窗的缝隙,试图捕捉到屋内一丝动静。
当初,朱标一听秦一向他的汇报,着急忙慌的抛下所有的朝廷政务,守候在这座院落之外。
同样的,
他的身后,老三朱刚、老四、老五都焦急不安的四处走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