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朱樉接着怒喝起来:“孤与汤瑛,幼时结识;于洪武五年,立下婚约。多年来,孤未曾有一日委屈她,如今你让孤退婚约?纳为侧妃?那与妾何异之有?!”
“怎么不让你家郡主为妾?窥视有婚约男子,此与荡妇何异?!”
巴特尔汗大怒,倒是聪明,没有直接问责朱樉,转头让朱元璋给一个说法道:
“使臣巴特尔汗,此次前来未有逾矩之处,虔诚所求不过是俩国和平。不知皇帝陛下,何故放任秦王如此羞辱我朝郡主!还请皇帝陛下,给我等使臣一个说法!”
朱元璋深知他在这个家的地位,眼皮都懒得抬,平淡说了一声:“咱本就未想与你北元和平共处,往日我汉人之耻,大明从未忘怀。
秦王之意,就是朕的意思,这个说法如何?”
看见朱元璋识趣,朱樉也收回想发泄的目光,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对着不满的巴特尔汗命令道:“巴特尔汗!孤给你七天时间!明年开春之际,若未能送来那郡主做婢,秦王卫将马踏王帐,孤自取!”
“还有晋王卫!”朱棡不甘落后,直接补充道。
巴特尔汗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铁青,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仿佛要生生捏碎空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不甘,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情绪而凝滞。
突然,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朱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寒意与决绝:
“秦王殿下好大的口气!我北元虽处颓势,却也非任人欺凌之辈。你既言马踏王帐,我巴特尔汗便在此立誓,若郡主有丝毫损伤,北元上下,定让大明边境永无宁日,血债血偿!”
言罢,他大袖一挥,带着满腔怒火与屈辱,不顾朱元璋的冷色,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
眼看成了定局,胡惟庸当即站出来谨言道:“陛下,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三思。
莫要因秦晋俩位王爷慌乱决策!陛下要知若能以王爷之婚事,换得边疆数十载安宁,实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望陛下念及苍生,成此和亲之美事,让大明与北元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太平盛世!”
“还望陛下三思啊!”
“秦晋二王,当真竖子!霍乱天下!还请陛下明鉴!”
···
一众文臣,跟随他们的丞相,站出来纷纷附言跪拜道。
朱元璋冷着脸,看向这一众文臣,胡惟庸当真好大的威风啊!
随即看向武将勋贵一方,
“你们呢?什么看法?”
徐达作为武将之首,知道该自己作出表率,当即跪拜道:
“臣徐达,从不信什么和亲能换来和平!北元欺我中原多年,此方仇恨早已不死不休!臣愿为帅领兵征伐,为秦王殿下马踏王帐助一臂之力!”
“我等愿为秦王殿下,鞍前马后。”
···
“嗯,看来你们还有点骨气,没忘了我大明从何而来。”朱元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点头道。
“徐达!咱命你为征虏大将军,统帅十五万,为中路大军,如秦王所言,开春之日,便是发兵之时!”
“臣遵旨!”
“秦王,晋王!咱让你二人当先锋,统领秦晋卫,从左右路直插王帐,可能做到?”
“儿臣领命,必不负父皇所望!”朱樉朱棡俩兄弟兴奋不已,立马跪拜领命。
随后,朱元璋令耿炳文、蓝玉等人,一同于中路大军前往。
安排好一切,朱元璋才堪堪看向跪在地上良久的文臣,淡然说道:
“咱办公的地方在御书房,也可以是东宫!尔等莫要再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