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洗完澡出来,厉绥洲在另一个浴室洗漱,向日葵被他装进花瓶里,摆在了她卧室里。
刚才她去洗澡时,放在床上的点点已经爬了上去,在其中一朵向日葵的花心里睡觉。
“还挺会找地方。”叶桑没好气地戳了它一下,看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亮光,拿起来看。
微信里有好多消息,都是给她发新年贺语的。
还有叶辞声的。
叶桑谁也没回。
点进短信里。
有个加密消息。
[北沙清仓大甩卖,开锁请找李四狗,新年大促跳楼价,四面八方皆来财神爷]
叶桑挑了下眉,干脆无比地删除拉黑一条龙。
霍园。
权司鸣还在这儿。
白茶他们今晚都没打算睡,在屋里开着暖气打麻将。
一共十个人。
红烟受伤,香琴没有参与。
剩下八个人凑了两桌。
加上季眠十一个。
不过,季眠还在那跪着。
众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叶桑和厉绥洲离开后,她也从餐厅出来,跪到了院子里去。
一行人打着麻将,不时有人探头往外边看。
霍礼英有些担忧,“她穿那么少不会冻着吧?”
她看着这群孩子,总会心软。
夏竹咕哝:“我小祖宗让她跪的,她哪敢起来啊。”
红烟瞥了一眼,面无表情。
季眠在叶桑面前时,把话说得那般坦荡,是因为看她不顺眼,想跟她比个高低才打她。
或许,也是真看她不顺眼,可她们无仇无怨。
季眠那也不是打,是杀,是奔着弄死她去的。
红烟的直觉也告诉自己,季眠绝对还有其他目的。
都是叶桑的人,她现在若再仗着叶桑去找场子,让叶桑收拾季眠,就会显得她更废物。
还像争风吃醋。
这份仇,她要自己报。
霍礼英还是不忍心,起身走出去,跟季眠道:“先起来吧。”
季眠笑嘻嘻地道:“你是我阿姐的徒弟,应该了解她的脾气,我今晚起来,明天就得断腿,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我。”
叶桑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也不会胡乱发,罚季眠在这里跪,肯定是季眠惹她生气了。
季眠打红烟这事,应该也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霍礼英年纪大了,对这群孩子很喜欢,看着这么冷的天,还是大过年的,有点不忍心。
也没人敢找叶桑求情。
季眠不起来,这样跪着也太凉。
霍礼英还是让香琴去找了个垫子,还有毛毯出来,给季眠跪,还给她拿了热汤过来。
季眠真诚向她道了谢,什么都没要,也没吃喝。
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零下十几度的院子里。
权司鸣他们打了一夜麻将。
季眠跪了一夜。
哪怕后半夜下了雪,她连伞和遮挡也没有要。
就那样生跪着。
第二天早上,她浑身上下都覆盖了一层白雪。
但依旧跪得笔直。
远远看去,跟个雪人冰雕似的。
直到天大亮。
季眠抖了抖身上的雪,站起来,打了个喷嚏。
然后,跟个没事人似的,朝着屋里还没散场的人,笑嘻嘻地挥了挥手,“诸位,有缘再见。”
话落,转身,直接脚尖点地,轻功飞走了。
屋里的人:“……”
徐钊阳直嘀咕:“这毅力,是干大事的人啊……”
夏竹瞥他。
徐钊阳立马笑着给她捏肩捶背,“玩了一夜了,小夏姐姐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夏竹懒得理他。
白茶啧道:“这女孩不简单啊。”
就这么在大雪里跪了一夜,还跟没事人似地健步如飞,能简单才怪吧?
红烟磨牙,“老娘迟早打回来!”
“那我祝你成功吧。”权司鸣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起来,“不玩了,回家睡觉去了。”
“记得回头把钱给了。”夏竹在后边喊他。
权司鸣脚下一个踉跄,嘴角抽搐。
昨晚他输得最惨,几乎给每个人都写了张欠条。
全部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万。
惨的,他都怀疑,那几个人合伙来坑他。
但他也不会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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