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殿内顿时变得一片死寂,只有安泰丰的声音在回荡。
高曦月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双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绝望。不行,她还没输,她还有机会。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给安泰丰银子,只是臣妾想吃点好的罢了。而且小桦子和小杜子是皇后娘娘的人,臣妾怎么指使的动。”
高曦月固执的认为,只要用的不是她的奴才,就不能证明她有罪。可是众人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纸糊一样的理由。
琅嬅更是气的两颊通红,“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做的。”
高曦月梗着脖子,强硬道“臣妾不知。”
琅嬅被高曦月无故泼了盆脏水,脑子都气的短路了,她又不是个嘴利的人,吵架根本吵不过,涨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弘历根本不理会高曦月和琅嬅之间的破事,直接示意吴书来用水泼醒小桦子和小杜子。
小桦子和小杜子本就去了半条命,此刻被冷水一泼,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奄奄一息。他们的气息微弱而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奴才小桦子,是内务府的小太监……”小桦子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但他还是努力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贵妃娘娘叫奴才每次跑腿都到高大人家拿一包药材,说是求子方,奴才也就信了。可是有一次那药包不小心散开,奴才才知道是朱砂。奴才吓坏了,不想再做了,谁料到贵妃娘娘竟然拿奴才的家人威胁奴才,奴才实在不敢不听话啊。”
紧接着,小杜子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响起:“奴才小杜子,本就是贵妃娘娘按插在撷芳殿的钉子,原本是监视大阿哥的……谁料到去年十月十一日,贵妃娘娘身边的茉心找到奴才,要奴才半夜给端慧太子西北角窗户开一个缝,她说要让皇后娘娘以为,害死端慧太子的是冷宫的乌拉那拉氏,要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
说到最后,小杜子泪痕斑斑,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弘历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紧紧地逼视着高曦月。
“慧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曦月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掉入了无尽的旋涡当中,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但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灵魂。
“完了,这才是真的完了。”高曦月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她已经无力回天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极力隐瞒的事情被一点点揭开。
高曦月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平静,她突然跪直了身子,一丝不苟地拢好被奏折打散的发丝,缓缓整理着凌乱的衣裳,随后向弘历深深地跪拜,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