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守夜的奴才也是三班倒,绝不会让永琏身边没人,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永琏又怎么会受凉。
琅嬅哭喊着,不愿意相信永琏离世,扒着永琏的尸体,不让任何人触碰,最后,还是弘历出面,才让琅嬅清醒过来,不得不接受事实。
今年,紫禁城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迅速,凌冽的寒风裹挟着霜雪,一夜之间,便将这座古老的皇城染上了银装素裹,却也带来了无尽的寒意与萧瑟。
那呼啸而过的北风,如同利刃般割裂着空气,发出凌厉刺耳的声音。这风啸中,似乎还夹杂着琅嬅那刺耳凄厉的哀嚎,她的声音在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将这哀伤传递给了每一个人。
最为中意的爱子早夭,对弘历的身心是一个巨大打击,他为此展现出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乾隆三年,十月十二日巳时,二阿哥永琏卒,年仅九岁。帝后痛失爱子,整个紫禁城都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
平素勤政的弘历接连五天没有临朝,他将密定永琏为太子的谕旨公布于众,追赠皇太子,谥号端慧,以此来表达他对这个孩子的深深的哀思。
随之而来的便是超规格的丧礼,举国皆哀。
在这个冬日,紫禁城里,到处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皇城,仿佛也在为永琏的离世而默哀。
宫人们行色匆匆,却都低着头,沉默不语,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氛围之中,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沉重。
海兰站在雪地中,望着那银装素裹的紫禁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
她想起了永琏那稚嫩的脸庞和纯真的笑容,仿佛就在昨天。
永琏是个进退有度,克己复礼的好孩子,每次见到海兰都会笑着行礼,道一声“毓娘娘,安好。”
海兰忽然觉得,她的袖手旁观是种错误,略微也有些后悔。
虽说没有庶母为太子服丧的规矩,但她对于这个孩子的离世也感到无限的唏嘘。
海兰换下了华贵的衣裳首饰,穿上了颜色素雅的衣服,戴上了银制玉制的首饰,以此来表达她对永琏薨逝的哀思。
夜色如墨,一抹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悄地推开了永寿宫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殿内。
“你是说,二阿哥的死亡并不是意外?”
海兰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坐在殿内,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个刚刚进入的身影。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赫然是,本应该在撷芳殿督办永琏丧礼的莲心。
“不错,二阿哥去的那天,奴婢早上去看过他。发现二阿哥的窗户被人蓄意打开了一条缝,正是这条缝吹进了冷风,让二阿哥重新发起了高热。”
莲心话音一落,殿内陷入了死寂。
海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几,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这一世,她没有出手,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永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