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毓嫔嘛。”
海兰一出永寿宫大门,便看见迎面走来一行人。
阿箬坐在小小的轿辇上,趾高气昂的抬着头,眼神中满是挑衅。
“毓嫔娘娘,您出门怎么不坐轿辇呢?”阿箬故意拉长声音,阴阳怪气地奚落着海兰,“嫔妾这轿辇,可是皇上怕嫔妾走路累了,亲赐的。”
阿箬身为答应,本是没有资格乘坐轿辇的,但弘历却偏偏赏了她一副四人抬的轿辇。
海兰是嫔位,按规矩也是有轿辇。只不过她的轿子也是四人抬的,只有妃位以上的主子,她们的轿辇才可以用八人抬着。
这般抬举,惹得阿箬的气焰越发高涨了起来,她每每出行,必要坐上这轿辇,炫耀着弘历对她的恩宠。
叶心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她最看不得阿箬这样羞辱海兰,立刻就想上前回嘴,却被海兰拦住了。
海兰给了叶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阿箬见海兰没有如她所想那般暴跳如雷,反而气定神闲地瞧着她,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她以为海兰是怕了她,于是更加嚣张地说道:“毓嫔娘娘,您瞧嫔妾这轿辇如何?皇上亲赐,可是宫里独一份的呢!”
海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却透露出讽刺之意,缓缓说道:“慎答应,你这轿辇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在本宫看来,也不过是区区一副轿辇罢了。你何必宝贝得跟个什么似得?说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上不得台面。”
这话一出,阿箬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挂不住。
她出身卑微,上位的手段也不光彩,这是她极力想要掩饰的。没想到却被海兰直接揭露出来,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如今得了海兰这样的奚落,阿箬更加不肯落后于人,发誓要扳回一城。
阿箬现在只是答应,按理来说要给海兰行礼请安,可是阿箬半点没有不下轿意思,反倒坐在轿撵上,神色倨傲。
她瞥了一眼站在轿前的海兰,不怀疑好意一笑,故意提高了嗓音:“毓嫔娘娘,请恕嫔妾无礼,嫔妾正赶着去长春宫伺候皇后娘娘,烦请毓嫔娘娘让让,嫔妾实在赶时间。”
阿箬试图用琅嬅来压制海兰,海兰要是不退让,就是藐视中宫;要是退让,就会丢了嫔位娘娘的脸面,总之怎么做都是错。
海兰眼明心亮,她看得出阿箬的的不怀好意,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轻蔑。
手段如此幼稚,越发看不上她,也不与阿箬过多纠缠,直接搬出了弘历来压制她。
海兰看似笑的温和无害,实则满是对阿箬的轻蔑:“慎答应,你似乎忘了这后宫中的规矩。按理说,你是答应,本宫是嫔位,你见到了本宫应该行礼请安才是。怎么,如今得了皇上的几分恩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阿箬脸色一变,紧咬着下唇,颇有几分不服气。
这些时日以来,依仗着弘历的宠爱,宫里人人都在拍她的马屁,就连皇后和贵妃,都给了她几分脸面,处处拉拢她。
就算她处处拔尖要强,在无宠嫔妃以及宫女太监那里作威作福,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在这样人人捧杀的环境当中,阿箬早就迷失了自我,不清楚自己的斤两,如今还海兰的麻烦,要知道海兰大小也是个宠妃。
阿箬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指着海兰的鼻子就叫嚷道:“海兰,你不过只是个区区的毓嫔而已,别以为比我高贵多少!我如今得皇上的宠爱,将来别说是嫔位,就是妃位也是唾手可得。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行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