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此时琅嬅才带着章太医姗姗来迟,弘历冷眼看着琅嬅,这就是他的好皇后,上所行下必有所效。
但是此时也不是问罪皇后的时候,弘历压下不快,让琅嬅坐下。
琅嬅面色微变,却也不敢多言,只能顺从地坐下,心中暗自揣测着弘历的想法。
陈太医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颅,声音低沉而严肃。
“陛下,海格格这一胎,本已过三月之期,理应稳固。但是微臣细观脉象,却显虚浮不稳,此乃先前操劳过度,加之近期调养不慎所致。此胎,本需精心呵护,静养为上,以培元固本,方能安胎保胎。可是近日疏忽过甚,使得气血两虚,胎气受损。”
陈太医顿了一顿,面色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看着陈太医这般模样,弘历愈发不耐烦。
“陈太医,吞吞吐吐做什么,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陈太医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视死如归。
“陛下息怒,微臣斗胆直言。海格格身体虽虚弱至极,但依微臣医术所断,尚不至流产之虞。微臣在把脉之际,察觉其脉象中隐有异样,似有长期服用不当之物之兆。”
“只因量微且时日已久,故此前未曾察觉。如今虽已发现,却已是回天乏术。更为严重的是,此番海格格伤及根本,若后续调养不当,恐将难以再育子嗣。”
陈太医话音一落,室内归于死寂,弘历面色铁青。
琅嬅则是一脸复杂之色,既有对海兰遭遇的同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弘历冷凝的面色,她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章太医,你也去给海格格瞧瞧,朕要听听你的诊断。”
弘历攥紧手中的翡翠珠串,那串珠子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章太医不敢耽搁,连忙领命。他悄悄步入屏风之后,不久便出来了。
在弘历面前,他缓缓跪下,神情凝重而认真。
他向弘历行了一礼,“陈太医所言非虚。”
弘历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琅嬅。
“皇后,这就是你给朕管理的后宫吗?朕将权利交予你手,你却如此滥用职权,苛待有孕的妃嫔不说,就连有人胆敢谋害朕的子嗣,你都一无所知。还是说,你早已容不下海格格腹中的孩子,想要借此机会除去这个他?”
“皇上,臣妾不敢啊!”
琅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如同被重锤击中,她终于意识到兰馨阁内那萧瑟的场景。
她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颤抖着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