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现在我们是直接去寻那雪鸮吗?”任晚开口发问。
她知道他肯定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想必是极为缜密的筹谋。
结果,却换来一句。
“阿晚,你想吃樱桃吗?”他勾起唇角,微微歪着头,竟带着几分稚童模样。
“哈?”
虽然离谱,但任晚终于找回了些和亓鸩相处的熟悉感。
于是,两人决定先去寻这雪鸮秘境中唯一的一棵樱桃树。
“浮岚殿的这只雪鸮活了上千年,其道行早已不知深浅。原本,修行到这种的地步的灵物应当不被外物所惑。”
“但偏偏,这只雪鸮从幼时便生于那棵樱桃树下,所以,樱桃成熟前,这雪鸮定然会等在樱桃树下。”
任晚心下惊讶,她前世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作弊的法子?
“真的假的,那这樱桃树岂不是也有了上千年的年岁?”
亓鸩压下即将扬起的嘴角,看着任晚眨巴着一双眼,扑朔着,里面由不信变作了半信半疑。
亓鸩没接着回答,只是多瞧了任晚几眼,转身抱手朝着密林深处一个方向走去。
而任晚,只当是自己前世没注意,也不再去纠结。
任晚亦步亦趋跟在亓鸩身后,祈求着这一路上不要遇见旁人。
只是,这雪鸮秘境虽大,但也进来了这么多的宗门氏族弟子,众人还都在四处走动着,遇不见也难。
眼见着前方出现几名白衣弟子,任晚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亓鸩,就势躲在了一棵树后。
任晚侧身看着那几人衣衫的形制,还好只是雪氏的弟子,并非是淬灵仙府之人。
“阿……”亓鸩欲要开口,任晚连忙捂住他的嘴,皱着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只是,他们已然发现我们了。】
暗语入耳,任晚似有所感转头回看那些人,果然见那领头的弟子面带疑色,正往他们这边看来。
“是哪位道友在那儿?”
【你怎么不早说?】任晚长叹一口气,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方丝帛来,将脸遮住。
这东西本是她从前出门做宗门事务拿来隐匿面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被这些雪氏的弟子给识破。
任晚迅速在脑后打了个结,整理了情绪,和亓鸩一同走了出去。
“几位道友误会,我们恰好也途经此处,只是并未发现雪鸮踪迹。”
任晚毫不慌张,从容地走到那几名雪氏弟子面前。
“道友是淬灵仙府之人?”那弟子也显然认出了她的身份,但也同样看见了她身后的亓鸩。
“我竟不知何时,亓氏长公子和淬灵仙府之人也走得这样近了?”这为首的弟子模样隽秀而精致,身上衣衫略微和旁人不同,大约也是个有身份的。
且这人言辞之间带着点傲气,很符合灵域之内,人们对雪氏一族人私下里的评价。
高高在上,眼高于顶。
任晚不想和这种人多打交道,只能打着哈哈道:“我与亓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等会儿,还是要看我自己的缘法。”
“……亓公子,不如你和我们同行吧,肯定等更早寻得雪鸮。”
一名站在那领路弟子身后的小弟子提议,而他身旁的那位女弟子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任晚眼神很好,自然也看见了那女弟子脸上浮起的红霞。
任晚余光里瞥了眼亓鸩今日的打扮,心底暗叹了声红颜祸水,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用他的皮相迷惑到人。
“我师弟所言不错。”那弟子先是提议,随后视线轻飘飘扫到任晚身上。
“至于这位道友,想必来到此地已是不易。还是不如……多保存体力,免得等会儿……。”
他言未尽,意思都表达到了。
任晚怎么会不知道,这几名弟子是觉得亓氏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想要借助亓鸩的力,增加找到雪鸮的几率。
不过,说起来她上下两世加起来被人看低的次数多了,早就不在意了这些了。只是,现下还是头一次有人想要挖她身边人。
亓鸩会怎么做呢?
是和这群人虚以委蛇,利用他们,最后背地里捅他们一刀?
还是直接拒绝?
于是乎她清楚的听见。
“呵~”亓鸩嘴里嗤笑出声,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阿晚最为讨厌蠢物,我也一样呢。”
“不知几位,都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对阿晚说这种话?”
他语气温和,视线里的冷漠和疏离却直叫人生出最为恐惧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