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繁星漫天的时刻,任晚只能坐在院中纳凉打发时间。
眼前突然出现个小东西,正是那只彖兽,此刻它格外热情。
竟然跳到了她身上。
“小晚!”
辛云追厉声呵斥这彖兽,也走到了任晚身边。
那彖兽呜咽着从她腿上钻到了石桌下瑟缩起来。
“任晚。”辛云追唤着她的名字,脸上缀着浅笑,视线里却发出锐利的暗光。
任晚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这种样子,她只在亓鸩杀人时见过。
“这么晚了,我也困了,你也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打着哈欠,伸伸懒腰往房间那边走去。
“先别急,阿晚,你不如多陪我一会儿。”辛云追扯下她的手腕。
死死禁锢在他手中,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任晚被疼得脸色发白,另一只手召出了命剑。
寒光一闪,她朝辛云追那只手砍去。
就这一瞬,他眼神一凛,化作流光闪身到了远处。
“你到底是谁?”任晚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虚与委蛇。
“这么快就发现了,你也不算太蠢嘛。”祂笑着摆弄手腕,眼神忽然变凌厉。
“只可惜太晚了!”
一击灵咒往她击来,任晚很顺利地闪避开了,只是当她再次落到地面时。
她才知道,她早已落入祂的圈套。
任晚脚下的金光大亮,她已入了阵法之中。
等再度落到实地,任晚才发现她此刻已经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本就入了夜,今日又无月,只觉四周漆黑一片,阴风阵阵吹来。
两人所在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石窟,幽邃如深渊,完全看不到底部。
“终于等到这小子溃败的时刻,我怎么可能放过。”
“辛云追”此刻扭曲着一张脸,浑身散发阴邪之气。
辛云追转头看着任晚:“若不是你们,他或许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任晚谨慎站立,一手背在身后。
“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垂怜,母亲早逝,父亲厌恶,姨母又恨他入骨,就连他的好阿姐也抛弃他了。”
祂诉说着辛云追的故事之时,满满是鄙夷,“他都这样了,还不愿将身体交给我。”
“真是孬种一个。”
任晚皱着眉,她全然不知……
“他不知好歹自然该死,至于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祂不想再多说,只想快速解决掉任晚。
“你的魂魄被淬炼过,能助长我的修为也算有用。”
祂歪嘴邪笑,夜风吹起少年墨色发丝上绑着的暗紫色发带,飘扬着融进浓浓的夜色中。
魔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潮水般将任晚淹没。
她周身凝出起蓝色的灵光,在一团魔气中,如囚笼中的萤虫。
无数道灵剑破开魔气,她冲出禁锢,想要化作流光遁逃。
只是,从那旁边的深渊之中,伸出无数条绳索般的魔气,将她缠住,又拉回了祂面前。
正当一击魔气就要划过她的脖颈时,辛云追的一只手却生生止住了祂的举措。
他暂时拿回了他自己的身体。
任晚被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要失神。
“求你,杀了我。”
他紧紧咬着牙双目赤红,似要泣出血来,绷着的红色脖颈上是根根鼓起的筋脉。
这样高傲的少年求着她终结他这可悲的一生。
任晚费力从地上爬起,召出命剑来,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肩膀。
“呃,啊——啊——! ! !”他仰天发出凄厉的嘶吼,中间还模糊含着那魔魂的惨叫。
任晚被这掺着念力的魂力给激荡得心口一绞,嘴里溢出鲜血来。
但她的眼神愈发坚定,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双手飞速结印。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剑刃钻入他的身体。
“想救他,做梦!”
任晚终归是不敌那魔魂,被祂寻到机会重新掌握了辛云追的身体。
魔气自辛云追为中心涤荡开来,把任晚震荡开,如同断线风筝坠落到那深渊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