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
任晚必须要成为戚苍暮的弟子。
前世,她只差一点,但那场仙门与魔域的混战,她没能活下来。
秦翌看见任晚手上的举措,还以为她这是拒绝,他起身打算停下这场谈话,腰间亲传弟子特有的玉牌随着他的衣摆,泛起流光溢彩的莹泽。
任晚的声音在秦翌身后乍起,“秦师兄,我愿意,我愿意此行护送亓公子。此路遥远从今以后,还望师兄多担待。”
任晚诚挚地向秦翌躬身行礼,这一去,她的确需要秦翌的照看才可能活着回粹灵仙府。
听见回答,他微微侧头开口,“任师妹,这几年你好像还是没变。”秦翌径直推开门,跨步走了出去,只给任晚留下个月白的背影。
没变吗?她自己也不清楚。
门外,早已不见了亓鸩的身影,就连林灵也不在,只有回廊那边的院子有些许灵气波动,隐约是药味。
任晚穿过小回廊,到了个稍微大些的空旷庭院,果然是江涟漪在炼药。
她闭目向面前悬空的药鼎输送灵力,铜绿色的鼎身上的金色箓文明灭闪现,下面灼烧着青色净火,四周是被高温扭曲的热浪。
随着她陡然睁眼,一阵闷响从鼎中传来,药鼎开启的刹那药香弥漫整座小院,沁人肺腑。
待江涟漪身下的护身法阵散去,任晚走到她身边。
江涟漪伸手,鼎内白色丹药随她心念飞到任晚眼前。离得愈近,这药的浓郁味道就越清。
“任道友,这药吃下后,寒毒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加重,你要忍耐些。”
在江涟漪关切的目光下,任晚没有迟疑,伸出手拿起那枚丹药就往嘴里送,霎时化在喉头,苦意在嘴里弥漫开。
江涟漪提议去屋里等着。
一个时辰后,和江涟漪估计的没错,任晚只觉一阵寒意从丹田升上来,但她不能用灵力抵抗。
这药力来得霸道,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整个人如身置冰天雪地中。
任晚盘腿坐于床上,寒毒一阵阵与药力相抗,那样冷,她的额头还是凝出汗来。
她忍得辛苦,决心转移一下注意力。
“江师姐,不知……你与秦师兄此行是……?”她言语间有些断续。
毕竟,夷微岛上皆是医修,他们若是无事不会出岛,这灵域中,外人鲜少有资格登岛。
江涟漪没隐瞒,“我此行出岛是为前往虔文阁借阅上古典籍。恰与秦公子同道,我一个医修,傍身之术实在是有些少。”
她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而任晚倒是联想到了别处。
此去虔文阁尚远,虽不可能尽用术法实现日行千里,但是他们也没必要像现在这般,走走停停浪费时间。
难不成,秦翌是另有目的,又或者说是戚苍暮另有目的。
再是一阵痛意袭来,任晚姑且放弃思虑得更远,干脆和江涟漪闲聊,“江道友,听闻虔文阁中有数不尽的珍贵典籍,据说,就连起死回生之术也存在。你这次,该不会就是为了那个吧?”
江涟漪听了她的话,心觉好笑,“灵域术法万千,唯独这死而复生之术一直都是虚妄之谈,虔文阁这么久从未回应这个传说,或真或假也是不希望世人抱有求取之心。
其实若灵灭魂散都没办法成为终结,还真不知这样的人是可怜还是可幸。”
她又道,“至于我,此去虔文阁,是为查阅上古药典——藏海经。听说上面记着一味奇药……”
聊到后面,任晚意识迷迷糊糊,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日,任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江涟漪为她探查一番,终于放下心来。
“任道友,你如今寒毒已清,接下来一月只要不再催动灵力,自然也就能恢复如常。”
任晚嘴上应下,其实她也能感受出来,只要如今自己意图调动体内灵力,便只觉得滞涩难当,完全用不了,换句话来说,她现在就像个从未修行的普通人。
任晚无意识地摸索手臂上的伤,想起必须要和林灵两人告个别,送走了江涟漪之后收拾了一下,去往林灵他们所住的那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