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姜令鸢忍着身体的不适,赶紧唤自己的丫鬟:“过来扶我。”
她以为,陆氏的意思,是让她一同去荣安堂听一听规矩,然后以国公府新妇的身份一同入宫。
但没想到的是,陆氏是让她换上丫鬟的衣裳,假装姜令芷的丫鬟,一并跟着去。
姜令鸢气得手指都要捏断了,可又实在是没法。
午后。
姜令芷用罢午膳,换上一品诰命夫人的服制,带着雪莺和云柔就要出门。
“阿姐!!”
姜令芷正要上马车,忽然听到有人唤她,动作一顿,回头便瞧见姜令鸢穿着一身丫鬟的衣裳,正从大门口的石狮子后头挪了出来。
她颇有些讶异:“你这是做什么?”
姜令鸢眼巴巴地看着她:“阿姐,宫里规矩繁杂,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我陪你去,一路上也能提点你一些。”
姜令芷微微一笑,原来是想进宫啊。
可说的这话,还是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口气倒是不小!皇宫的规矩是你来定的么?”姜令芷并没有给她留面子:“上午来传话的太监特意吩咐了,是单独面圣,丫鬟下人都不得近前去,你是打算如何提点我?”
姜令鸢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单独面圣的规矩,她还真不清楚。
她从前还是尚书府千金的时候,也进宫参加过一两次宴席,也学过一些席面上的规矩......那也没说不能带下人啊。
她心里实在愤懑,若是方才她也去荣安堂学了规矩,不就知道了吗?
至于现在被嘲笑吗?
可她实在不甘心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犹豫了一下,她又认错恳求道:“阿姐,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挑我的理。”
姜令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转身要走。
姜令鸢赶紧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急切道:“阿姐!阿姐我求你!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说萧宴的好话,让府里把他从沙洲接回来啊!我怀着孩子,日子实在难过极了......”
说到最后,她都委屈得要哭了。
她现在的日子说一句孤苦无依都不过分,实在难过极了。
姜令芷语气冷淡:“萧宴是国公爷的亲孙子,送回沙洲虽然苦了些,若他肯正干,自有他的好前程。”
姜令鸢气闷,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任由姜令芷拨开她的手,上了马车。
孟白赶着马车,正要出发,忽然凭空一个飞镖出现,牢牢地钉在车框上。
“谁?”
孟白立刻警惕起来。
姜令鸢见状吓得浑身一抖,立刻觉得小腹不舒服起来:“秋蝉,秋蝉,快扶着我。”
丫鬟秋蝉扶着她着急忙慌地就往回走。
孟白好一会儿发现再没动静,才回头去拔下那飞镖。
取下纸条一看,才松了口气,回头朝着车厢传话道:“夫人,是大公子,说让您明日去趟铺子里。”
“知道了,先进宫吧。”
车轮滚滚,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那边,才迈过门槛的姜令鸢也顾不得不舒服了,猛地回头看向马车离开的背影,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