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苍说完,也不理身后若有所思的几人,静静地看着台下士卒,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该开始今天的日程了。
清了清嗓子,大声对着台下立着的几百人说道。
“鲜卑将寇我武泉塞,尔等妻儿父老泰半在石城中,汝等愿意把其让给鲜卑人蹂躏吗?愿意看着自己的父兄做那刀下一亡魂吗?”
在场屯田卒、驰刑士多半是边郡之人,几乎家家都有鲜卑有仇怨,哪怕是那些应募过来的,这些年鲜卑无岁不侵,父兄子侄也有些丧命于刀下的。一起张口呐喊道。
“不愿,不愿。不愿!”
王苍在心中暗喜,士气不弱,军心可用。
“汝等亦知,旬日前吾不过是区区一什长,与台下各位并无不同,然而,吾仅带四人,便敢冲击一座上千人的鲜卑聚落,生俘其部落头人归来,我可为,汝等亦可为!”
“如今吾探得消息,鲜卑不日即将南下,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当时。”
“如有与鲜卑有仇的站我左手侧,无仇的站我右手边。”
台下的几百士卒大半都站在了左手那一侧,右边剩下的几十个戍卒想了想,也跟着站到了左边。
高台上,看着刚才还散乱不堪的戍卒们三言两语就被煽动得如此听话,吕布眼神一紧,贤弟好强的魄力。
杜飒年老,没有什么感觉,成廉、候成只觉得塞尉口才不错。
场中的气氛因为变队颇为热闹,一些相熟的又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台上的新塞尉如何如何。
王苍双手虚压,台下的高宝、刘破奴会意,朝着校场齐声吼道:“噤声!”
场上嘈杂的声音一收,过不了几息,隐约又有声音传来。
王苍昨夜睡前心中对如何立威已有打算,上前两步,朝着台下的戍卒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看得众人心里有些发毛。
“成廉何在。”
身后的成廉心中一紧,这是上来就要立威啊!
“刚刚场中乱我军纪的人可曾看清?取我配刀,一人当众笞二十,现场拿下,当众行刑。”
王苍解下腰中宝刀,交给成廉,不待其说话,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成廉心中暗骂,怎么不给杜飒那老竖,自昨日起,王苍这小儿时不时盯着我,如今这得罪人的差事也交给我。
心中暗骂,但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停,招呼了几个校场周边的本队亲兵,手脚麻利的从队中抓了几个刚刚闹得比较欢的屯田卒、驰刑士出来。
王苍站在台上,对成廉还是比较满意,听招呼。
那几个被揪出来的戍卒挣扎不已,口中大多喊着冤枉,但没人搭理他们。,两个亲兵摁着肩膀,强行脱下了他们身上的冬衣,让其背对校场的众人。
一人挣脱边上的两名士卒,转身昂首望着台上的王苍,须发皆张,面带厉色道。
“大人以恩义结我辈,如今欲折辱壮士乎?”
成廉脸色一变,这是今天要见血了啊,招呼几人把他重新摁在地上,赶紧开口斥道:“大人当面,有你胡言乱语的份么,赶紧叩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