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身子一僵,抬起头看着宫夙烟,目光锐利如刀:“你知道了什么?”
“所有,不,几乎所有。”宫夙烟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的?”冥冷冷的发问,他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猜的。”宫夙烟淡淡的道。
冥危险的眯起了眼,阴冷的气息自他身上放射出来:“你知不知道,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也有例外,不是么?”宫夙烟挑了挑眉,“比如若羽。”
冥沉默良久,缓缓地抬起头,银发于空中飞舞:“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跳这个圈套?”
“不跳这个圈套,你又怎会取我的心头血助她复活,她不复活,我又如何威胁你来找回他。”宫夙烟的声音很淡漠,淡漠到了几乎没有任何一丝情绪的地步。
她在所有人以为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谋划好了一切,他们的洋洋得意,内疚和难过,全都是她眼中的笑柄。
“你早就算好了一切。”
“是。”
“你刚取出心头血,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现在我杀了你,你将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你不会的。”
就算是为了若羽,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救她的希望。
冥深深的看了宫夙烟一眼,努力的压制住眼底的暴怒,神色渐渐的平静下来:“说吧,你要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要他回来。”宫夙烟的语气很坚定。
“不可能。”冥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那就没办法了,”宫夙烟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嘲讽的看着冥,“我最多是孤独一人度过此生,可惜了你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来挽救她的性命,结果却是一场空。”
听到这话,冥又紧紧的皱起眉:“换个条件。”
宫夙烟不说话,她的沉默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你就不能退一步吗?”冥咬牙。
宫夙烟冷笑了一声:“你占据了本不该属于你的身体,做了违背天道伦理的事,还期望我让步?”
“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从来不是我。”
两人沉默以对,两双冰冷的眼眸掀起滔天的冷意。
冥是本来就对宫夙烟没有感情,之前也不过是看在那人的份上照顾她,而宫夙烟,自从得知了现在的冥是另外一个人后,眼中那最后一抹情意就已经消失的无踪无迹。
冥沉默良久,面无表情的看了宫夙烟一眼,转身离去。
宫夙烟抬起头看着梨花纷飞的梨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等你的答复。”宫夙烟低声道,声音被吹散在空中。
梨花飞舞中,宫夙烟抬起脸,侧颜美如星辰,光比岁月。
一处高崖之上,站立着一个红衣男子,他眉目精致如画,棱角分明的俊颜妖孽的像是深夜出没的妖精,深紫色的眼眸几乎要滴出水来,那双眼眸里盛着万年的冷意。
他负手而立,眉头紧缩,衣衫随着寒风猎猎飞扬,他银色的长发在空中乱舞,配着那张妖孽的容颜,美得格外惊心动魄,很少有人能够想象,这样美丽的人居然会是一个男子。
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犹如君临天下般凝视着那万丈悬崖,白雾在他的脚下飘动,一足踏入便是进了半个鬼门关。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衣冷酷的男子,面容虽然也妖娆俊美,可比起那红衣男子来则多了几分阴柔,虽然阴柔却不女气,那双狭长幽深的凤眸此刻紧紧的注视着站在眼前的红衣男子,眼中半是嘲讽半是冷意。
“属下斗胆,请问那个女人的要求是什么?”徇戚低声道,看着冥苍白的脸色,他就猜到了一定是那个女人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这个要求一定很大胆,不然不会让冥如此心神不宁。
冥本来苍白的脸却忽然阴沉下去:“这轮不到你来过问。”
“可是若羽姑娘的伤势拖不得,多一秒便多一分危险。”徇戚猛地拔高声音,心里不悦。
冥再次狠狠地皱起眉,这个不用徇戚说他也知道,可是……
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冥抬起眼,看向徇戚,面对这个他曾经最得意的属下,语气完完全全的冷了下去:“徇戚,你不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吗?”
若羽是他的女人,自然应该由他来操心有他来救,他在那瞎操什么心?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徇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在冥面前失态,咬咬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