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夙烟抿了抿唇,嫣红的唇瓣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美丽动人:“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深海郯?”
羌佞深了深眸色,下一秒身影已经闪到了宫夙烟身后,他弯下腰,将炽热的气息喷吐在宫夙烟的耳边,语气竟然带了几分危险:“小东西,你想做什么?”
宫夙烟放下筷子,平静的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么?”羌佞邪邪的扬起嘴角,笑容有几分轻蔑,“小东西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魔族吧?”
宫夙烟垂下眼,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何出此言?”
“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羌佞靠近宫夙烟,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初来乍到的小鬼,说是新生儿,实则却拥有魔族根本不会有的清冷高贵气质,看似懵懂无知,却一言一语都极有技巧。”
宫夙烟抬起眼看他,那一眼平淡到了极致,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如果我真的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又怎会被你看穿?”
此言一出,就连羌佞都怔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出乎意料的冷静自持,像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宫夙烟的确不需要有压力,她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打败昀寂,又怎会惧一个小小的鬼城城主?
“女人,说出你的目的。”羌佞慵懒的在桌边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叉着,浑身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人的诱惑力。
宫夙烟看了他一眼,忽的勾起嘴角,霎那间光芒流转,肆意风流,竟将羌佞看的呆滞了一下。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若不愿意帮我,我走便是。”宫夙烟站起身来,眉眼一片狂傲,她本来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若是走也走的干净。
羌佞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宫夙烟也不废话,转头推门走了出去。碰到迎面而来的月兰,微微挑眉,不理会她惊诧的视线,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城主府外走去。
“进了我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出去的?”冷魅的男声自身后响起,羌佞双手环胸懒散的靠在门边,微弱的烛光透出照射在他苍白的有些过分的容颜上,俊美的就像昼伏夜出的吸血鬼,妖娆美丽而致命。
宫夙烟停下脚步,转身淡淡的看着他,眉眼间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
“你身份成迷,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你走,既然你想要去深海郯,我就成全你,将你带去交由殿下发落。”羌佞懒懒的出声,语气却有了几分威胁,此言是警告,如果宫夙烟执意要走,他不介意出手将她留下来。
宫夙烟面色未变,脚步一转又走回了房间。
羌佞诧异的挑眉,在他的眼里,宫夙烟似乎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他哪里知道,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宫夙烟从来不和别人动手。
第二日,羌佞便来叫了宫夙烟出发。
他们的出行装备很简单,没有什么马车的拖累,而是简单的马匹。
只是,为什么只有一匹马?
宫夙烟抽了抽嘴角,看向身边笑的不怀好意的某人,她敢肯定,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可以自己一匹马。”她尽量保持平淡的声音开口。
“你是女子,需要照顾。”羌佞笑的温柔无比,只是那双浸满了温柔下的淡紫色双眸里却分明带着几分戏谑。
羌佞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好似昨天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用。”宫夙烟冷淡的拒绝。
“你是俘虏。”
“……”
最后,宫夙烟还是被羌佞禁锢在胸前,两人一马飞快地踏着暗黑的大地向深海郯而去。
魔族的马不像人界的凡马,据说是蛟龙和白鹿交配产下的混血种,这种兽长着白色的角和轻薄如蝉翼的翅膀,背部的骨头古怪的凹凸起来,性情也是暴躁不堪,这种马一般只有派专人去驯服。
马儿嘶吼一声,扇动着翅膀飞身而起,带起背上的两人墨发飞扬,纠缠在一起。
经过三日的跋涉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深海郯。
魔族一向是强悍的种族,羌佞带着宫夙烟不吃不喝日夜兼程三日,也依旧神采奕奕,未见一丝疲惫之色。
若是人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