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无情果真说到做到,留下来细心的照顾宫夙烟,同时也修书一封命人送回云深,慕寒星倒也没有阻止,他知道南宫清泽对宫夙烟的心思,也许让他知道宫夙烟现在的情况也好,说不定他就不缠着她了。
无颜笑靥如花的陪宫夙烟说话,心里却是难过的无以复加。
无笙日日跟随在宫夙烟左右,就是她去药浴他也会守在外面,誓死护卫她的安全。
重伤的宫夙烟,再也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巫灵,莞轻柔等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慕寒星处处小心防范,才使得宫夙烟安全至今。
鬼无情不愧是神医,他的药本就是启月大陆顶尖的,加上这段时间的疗养,宫夙烟的经脉竟然被重新接了起来,只是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重长经脉,无异于再断一次经脉。
宫夙烟痛的面色苍白,额角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可她依旧死死的咬牙撑着,不肯叫出声来,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她也不愿叫出声来。
宫夙烟忍得辛苦,慕寒星等人不忍再看,转身出了屋,只剩下一旁的鬼无情,往日嬉皮笑脸的他也是一脸的漠然,注视着在痛苦中煎熬的宫夙烟。
这药是他配的,他自然明白这药效有多么强大,可是宫夙烟竟然能忍住并且不昏过去,着实让他吃惊不已。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宫夙烟,鬼无情怔了怔,突然想到从前他师父说过的一句话。
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那么强大的灵魂吗?
重长经脉持续了三天三夜,三天后,宫夙烟彻底晕了过去。
鬼无情吩咐人好好照顾她,然后又一头钻进了药库里研究起新的伤药来。
新长的经脉很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断裂,所以宫夙烟一直躺在床上,哪里也没有去。
鬼无情细心的照顾着她的伤口,宫夙烟在他的掌心里写字,他也一一回答。
宫夙烟的经脉终于渐渐的好了起来,她已经可以自如的拿东西,比如举笔什么的,不过重一点的东西她却不能拿,两只手也不能用力气,真正调养好她的身子还要三个月去了,毕竟鬼无情只是神医,不是神。
鬼无情不许她下地,所以她无论去哪儿都还是坐着轮椅。
宫夙烟的情况好一点后,慕寒星欣喜不已,再三感谢鬼无情。
慕寒星命冷诀给锦华皇宫众人送了信,老皇帝,君鸣徽,君凌天,君晓和君清等人都表示要来探望宫夙烟,慕寒星本来还颇有犹豫,可是宫夙烟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同意了。慕寒星没办法,只得照做。
君凌天等人进了宫夙烟的房间,身边没有带一个仆人奴婢,除了他们几人外,其余人全部被挡在聚财庄外。
君凌天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那个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女子。
她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名贵柔软的毛毯盖在她的腿上,白色的面纱自她头顶垂下,遮住了她的容颜,透过面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双眼蒙着纱布。
那时已是落日时分,夕阳的余晖从窗口射进,照射在她的周身,顿时踱上了一层金色的,淡淡的光芒,如梦如幻,高贵圣洁。
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宫夙烟抬起头,蒙住白纱的眼直直的看向门口。
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抬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刷刷刷”的写下几个字。
“你们来啦。”
君凌天怔了怔,随后几人依次走入房间,目光都落在那个白衣女子身上。
纵使她不曾揭开面纱,纵使不曾看过她的脸,仅凭那副姿态,他们就认得出她。
“素和?”君凌天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心里痛的难以呼吸。
宫夙烟歪了歪头,却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慕寒星低声道:“她的嗓子,耳膜,眼睛都被毁了,她听不见的。”
君凌天深吸了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宫夙烟。
君鸣徽等人也是一脸震惊,君晓已经哭出声来。
纵然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心酸不已。
慕寒星走过去,轻巧的在她面前蹲下,然后举起一只如玉的手,拿过她的小手,轻轻的在上面写字。
宫夙烟点了点头,挥笔再次写下几个大衣:“我没事,不用担心。”
君晓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长久的沉默后,君鸣徽终于开了口:“谁做的?”
“光明神殿,巫灵。”慕寒星冷冷的道,提到这几个字,他的语气骤然变的冰冷,带着嗜血的杀意。
慕寒星开始向几人解说一切,包括宫夙烟是如何被废,如何被巫灵带走,东尘又是如何死的。
滔天的怒气在君凌天心中炸开,他狠狠一捏把手,木椅便碎成粉末:“本王要平了光明神殿!”
君鸣徽的脸色阴沉无比,显然也是极其赞同君凌天的说话。
君晓也赞同的点头:“说的对!当真不把我们锦华放在眼里!”
君清沉默着没有说话,慕寒星知道他是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