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冷冷的看了宫夙烟一眼,转身离去,身影没入黑暗。
“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对我有杀心。”上官泽疲惫的靠在软榻上,脸色略有几分莹白,声音里透着虚弱。
“那你打算怎么办?”宫夙烟眨了眨眼,她对齐月并无不同,她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
早在那日离去之时,她便将小火儿留在了寝殿,怕的就是那幕后之人会再次下手。
第三日,上官泽醒来,宫夙烟便告诉了他,可他不信,她只好用这种办法来证明。
“我不会动她。”上官泽淡淡的道。
宫夙烟歪着头,忽然笑出了声:“上官泽,你有时真的不像一个太子。”
若是换做南宫清泽或君清,齐月的下场或许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上官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不管上官泽的决定是什么,宫夙烟已经拿到了赤尾狐血,北兆国的事也就与她无关了。
第二日,宫夙烟去向国君辞呈。
“多谢皇上的照顾,在下不胜感激,今日,我便要启程去找我师父了。”宫夙烟拱拱手。
国君面色露出一抹诧异:“云公子怎的突然要离去?”
宫夙烟笑了笑:“昨日收到师父的来信,唤离渊去寻他,具体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知此次离去何时才能归来了。”
国君微微蹙眉:“那怜儿……”
“在下虽心仪五公主,却到底不好耽搁她的时间,还请皇上将五公主托付良人,这样离渊离去也就心安了。”
国君叹了口气:“朕本属意于你,既然你去意已决,朕也不好再做强留。”
宫夙烟颔首,转身离去,清晨的阳光洒了她满身。
宫夙烟离去后的半个时辰,上官怜儿才急匆匆的冲到了皇宫,神色焦急:“父皇,云离渊呢?!”
国君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神色淡然:“他走了。”
“走?去哪儿?!”
国君抬头扫了上官怜儿一眼:“他没说,只是说希望朕将你托付给良人,这样他也就不会再担心了。”
上官怜儿猛地怔住,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后退一步,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信!”
“信与不信不由你,他离去已是事实。”
上官怜儿灵动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一向疯疯癫癫不怕天地的她破天荒的哭了,她转身就跑出了房门。
傅长清怔了怔,立刻跟上。
“多派几个人保护好公主。”国君摆摆手。
立刻御书房又飘出去几个黑影。
宫夙烟从皇宫离去,一路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她刚来北兆国的边境小城。
她走的时候给无笙无颜留了足够的金币,所以也不担心他们。
和无笙无颜汇合后,他们便一起出了北兆国,搭的还是那对夫妇的小船。
出了北兆,三人加速朝着空幽亘古而去。
日夜兼程,半个月后,他们到达了空幽亘古。
空幽亘古一如她初来一般热闹,宫夙烟并不停脚,即便疲惫,但还是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她。
东尘。
药城城主府。
欧阳晖一脸心痛的看着饕餮蹲在药库里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着天材地宝,欲哭无泪的哀嚎着。
他药城盛产药材,共有药库五百座,可饕餮来这才几日,他药材的数量就减少了三分之一,宫夙烟若再不把他领走,他药城非要被吃空了不可。
“那个,饕餮……”欧阳晖颤巍巍的开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饕餮猛地放下手中的药材,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
欧阳晖目瞪口呆,这些日子饕餮连离开药库都不肯,怎么会主动放弃手里的美味?
呆了半晌,欧阳晖也冲了出去,然后就见到了那嘴角含笑的白衣少年。
她缓慢踏步而来,银白锦缎的靴子干净不染半点尘埃,白衣素雅飘然,映着朵朵暗纹祥云,勾勒出她少女美好的曲线,眉眼如画,神色淡然,高贵不似凡人。
欧阳晖顿时扬起嘴角,笑看着那白衣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