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泽回了太子府,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内良久。
“影!”半晌,他温声开口。
“主子!”一黑衣男子跪地,正是那日南宫清泽召唤出来给宫夙烟看病的男子。
“今日你去了行宫,可看出君晓中的什么毒?”
影犹豫了一下:“回主子,属下不知。”
“连你也不知道么?”南宫清泽幽幽的道,眉眼间染上疲惫之色。
祁娘推门进来,看见跪下地上的影神色如常,走过去将手里的鸡汤放下:“殿下,补补身子吧。”
“嗯!”南宫清泽挥了挥手,影的身影再次隐匿在黑暗中。
南宫清泽看着祁娘给他舀鸡汤的手,目光有些恍惚,半晌开口道:“等会炖点血燕窝给太子妃送去。”
祁娘舀汤的手一滞,然后又恢复如常,低声道:“是。”
处理完手上的事后,祁娘退出书房摇了摇头,殿下待太子妃之心,可谓是真心至极。
宫夙烟悠哉悠哉的躺在软榻上,素白的手执起一颗寒凉如水的墨玉棋子,凝视着上面泛着光泽的印象,这正是那日离开苍云寺时天韵大师送给她的,只给了棋子,并未给棋盘。
紫衣潋滟的身影忽的出现在她面前,君鸣徽低下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宫夙烟,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遮住。
宫夙烟指尖一动,棋子便自动收回了纳戒内,她抬起头,眼底清明如寒潭:“晚上好。”
“我已经传信给了父皇,相信明日修书就会到达云深,给南宫清泽施压。”君鸣徽一拂袖,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次多谢你们了,”宫夙烟勾起嘴角,“替我谢过君晓。”
“不必,那是我们欠你的。”君鸣徽也笑了笑,“不过南宫清泽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没事,还有慕寒星。”宫夙烟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也是,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即使是南宫清泽也顶不住云深皇帝施压。”君鸣徽轻笑一声。
“离开云深后你会去哪儿?”
宫夙烟无所谓的耸耸肩:“到处玩儿呗。”
“你还会回锦华来么?”
“当然,锦华可是我第二个家啊。”宫夙烟翘起嘴角,目光清淡。
“这些日子南宫清泽怕是会看你看的很紧,自己小心。”君鸣徽站起身来,宫夙烟知道他不能久留,以南宫清泽的实力,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
“好,你慢走。”
话音未落,紫衣雍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落白楼内,慕寒星坐在沉香木做的桌案前处理密函,灯火摇曳,房间安静至极。
他的面前摆放了两摞高的密函,他随意取来一封打开,目光淡淡扫过,提起笔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后又扔到一旁。
黑影飘进了房间,面容冷酷,正是冷诀。
“主子,行宫传来消息,二公主君晓中毒,云深太医无一人可解,云深国君责令太子三日内找到解药或查出凶手,五皇子君鸣徽已经用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回了锦华,约摸明日午时修书就会到达云深。”
“不错,宫儿终于出手了,”慕寒星笑笑,邪肆的笑容勾人心魄,“继续看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是。”冷诀的身影隐了去。
慕寒星笔下不停,合上最后一本密函后,他一挥袖,数本密函齐齐飘出窗外:“今夜子时,所有密函必须分发,不得有失!”
“是!”
北兆国行宫内,上官泽端起白玉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听着黑雾的禀告。
“锦华二公主君晓中毒,云深太医无迹可寻,目前性命危在旦夕,五皇子君鸣徽已经将消息送回了锦华,明日修书就会来到云深,云深国君责令太子三日内找出解药或凶手,但君晓的病情实在太重,也许云深和锦华会有一场血战。”
“不会!”上官泽放下白玉杯,眸光幽深。
“为何?”上官怜儿偏着头,眼底不解。
“君晓死不了,倒是南宫清泽可能会失去他的太子妃。”上官泽聪明如狐,三两下就猜到了事情的因果。
“为什么啊?”上官怜儿还是不明白,就连黑雾也是一脸疑惑。
上官泽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第二日,果真如宫夙烟所料,午时时分,锦华老皇帝的修书到了云深。
开篇先是质问了君晓为什么会出事,然后关心君晓的病情,最后威胁云深国君说,如果君晓有个三长两短,他锦华的铁骑就会踏平云深江山。
云深国君放下修书,眉眼一片忧愁之色。
一炷香后,他开始提起笔给锦华老皇帝回信,说一定会给锦华一个交代,请老皇帝放心。
同时,他又派了人去催促南宫清泽,宋立只好又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太子府,说云深国君请他进宫。
其实云深国君当时气急,大怒之下说:“叫南宫清泽那个孽子给朕滚进宫来!”不过宋立自然不敢这样说,只是委婉的说云深国君请他进宫罢了。
南宫清泽头也不抬,埋头处理着手上的事:“你去告诉父皇,就说本太子一定会将此事办妥,请他放心,再急也没用。”
“这……”宋立面露犹豫之色,他可以想象到自己请不到南宫清泽回宫后的结局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