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鸣徽不急不缓的开口:“回父皇,儿臣以为不然,六弟已经将四公主南宫依娶为王妃,联姻大可不必。”
“朕倒觉得,亲上加亲更好。”老皇帝负身而立,声音平缓。
君鸣徽的心猛地揪紧了,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只是那丫头定然不愿。”老皇帝叹了口气,语气里万般无奈。
君鸣徽皱着的眉松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你们看如何是好?”老皇帝终于转过了身,一双老眼犀利的看着二人。
“儿臣认为,理当以我锦华江山着想,儿臣同意联姻!”君清再一次表明自己的观点。
“六弟被逼娶了南宫依本就无奈,如今再逼郡主嫁去云深,我锦华一再妥协,不知情的人难免不会说我们怕了他云深!”君鸣徽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怎能说是逼迫呢?”君清皱着眉道:“素和本就是云深国的人,南宫清泽将她要回去不算过分。”
“宫夙烟血洗丞相府之事众人皆知,若是惹怒了她,同样的悲剧也可能在锦华上演!”
“正是因为她太过危险,才要将她送走!”
“借口!难道我锦华泱泱大国,还要靠一个女人保护不成?”君鸣徽的声音已有怒意。
“五弟这是什么话?”君清同样不满了起来:“本太子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够了!”老皇帝威严开口:“你五弟说的没错,锦华泱泱大国,决不能靠一个女人保护!”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将宫夙烟送出去的,不仅凭她那副与无月极为相似的容颜,还有那和无月九分相似的琴艺,无月对他有恩,只要她有一丝可能是无月的孩子,他就必要保她无恙,今天说出这番话,不过是想看看君鸣徽和君清怎么想的罢了。
老皇帝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朕自有决断。”
说完,他又背过身去,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些什么。
离开皇宫后,君鸣徽直接去了洛伊山庄。
站在大门口,君鸣徽少见的迟疑了,上次的不欢而散,他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
紫衣潋滟的身影负身而立,紫色衣摆被风轻轻的扬起,墨发被玉冠束于脑后,三千青丝随风飘扬,剑眉入鬓,眼若寒星,一双凤眸变幻莫测。
“五皇子殿下?”芸娘刚好从大门口经过,看见君鸣徽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出口询问。
“嗯!”君鸣徽点点头。
“怎么不进去?我这就去告诉郡主一声。”芸娘笑着道,不给君鸣徽说话的机会便转身离去了。
“……”
君鸣徽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来到大厅,宫夙烟正坐着喝茶,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来了?”
“嗯。”君鸣徽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宫夙烟的神色,见她并无异常,才坐下了。
坐下后他不禁觉得好笑,想他堂堂五皇子殿下,凝月居的幕后主子,什么时候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
想来天下也就她一个人能让他如此了吧。
“抱歉,今天来的匆忙,忘记给你带酒了。”
“无碍。”宫夙烟淡淡的开口。
“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君鸣徽笑笑:“父皇否决了南宫清泽的修书,拒绝联姻,你不用嫁去云深了。”
“嗯!”宫夙烟点头,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好事儿,其实就算老皇帝接受了也没什么,她若是去了云深的皇宫,不把它闹的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我之前说的话,你全当没听到吧。”迟疑了一下,君鸣徽说道。
宫夙烟低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君鸣徽的话。
“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宫夙烟清淡一笑。
“那么,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君鸣徽的神色变的认真起来:“不要什么都一个人去解决,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朋友。”
他知道她在云深国的所有经历,那些深深浅浅的事啊,给她留下了多少不可磨灭的印象?
想起她曾经被人那人欺负,他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好。”宫夙烟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