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堆囚犯面对自己的提问不敢说话。
这也正常，羊群效应，很难有出头鸟。
但是不回应自己的问题，本身也是一种不敬的行为。
方行看着人群中的一个囚犯，指着他说：“问你呢，苦役二号。”
二号是个黑人，听到方行这句话，头上冒出个问号：“什么？”
“草！你他妈敢反问！”秃鹫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二号本来就是个杀人犯入狱，忽地被扇了一巴掌，顿时什么都忘了，提起拳头就向秃鹫打去。
秃鹫看着眼前人的拳头，神情有些恍惚：
被老大暴打！被红鸟帮吓跑！好久都没见过这么软绵绵的，好欺负的拳头了！
秃鹫用手抓住二号的拳头，把他抓过来，狠狠地对着肚子就是一拳。
然后又一拳。
二号胃中翻涌，干呕起来。
方行在众人面前，有些苦恼地说：“我好像不需要不听话的苦役呢。”
秃鹫听了这话，有些迟疑地回头说：“老大，要杀了他吗？”
此话一出，洗衣房的囚犯只觉头皮一凉，也愤怒起来。
如果让方行这么肆意妄为，岂不是自己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还不如他妈的跟他拼了！
方行哑笑道：“我是个文明人，虽然我喜欢这种暴力的手段，但是杀人必须要有杀人的理由。我得讲道理。”
秃鹫不好意思地笑笑，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方行下一步的安排。
方行说：“二号，以后你听一号的命令，一天上交三十桶，一号要多少你都得听他的。”
“一号，保证他能有钱吃饭就行。二号不听话，我替你做主。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用存在了。”
一号听了这句话，有些疑惑，但是不敢问出口：
方行就不怕，自己和二号一起，奋起杀了方行吗？
方行不怕，因为方行很清楚，一天完成二十桶的指标能换来基本工资，但是一天十桶就能保证囚犯能吃上猪食。
有压迫，就有反抗。
有阶级，就能分化群体。
有强大的武力，就能极大提高洗衣房里的人的反抗成本。
自从自己杀了红鸟帮的两个人，自己就彻底在监狱里出名了。
不说闻风丧胆，至少听闻自己名字的人都对自己有忌惮之心。有这忌惮，就能塑造自己的权威，就能塑造起另一个老大。
这就是自己正在做的事：充分利用杀人事件的影响，来应对红鸟帮。
“领班。”
“在！方老大，我在。按照您的吩咐，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量都是一样的。这点大家也可以为我证明。”
领班一哆嗦，立马回应，心里暗恨自己：
怎么不在方行进门的一刻就和方行说，这下自己恐怕是劳役三号了。居然不主动汇报自己的工作。
领班已经看到了其他囚犯幸灾乐祸或者是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