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到了，破旧的木桌，底部有点生锈的铁盘，一团白米饭，两三片吐司面包，一堆玉米粒和两三小块苹果。
打饭的囚犯只给了方行这么多。
但是由于囚犯手臂上刻的 AB和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方行不打算惹事。
要是得罪了一个大帮派就麻烦了。
现在重要的是找找安迪在哪，搞清楚他牢房里的气味是怎么来的。
餐厅里，罪犯们各自分为很多个派系，坐在不同地方。
从洗衣房出来的方行看到了刚刚打磨完木头的秃鹫，和他打招呼：“过来，小弟。”
秃鹫先展露一丝怒气，三分惧意，很快又面色扭曲出一个笑容：“好的，老大。”
没办法，眼前这个人，能毫发无伤暴揍自己。
实在是惹不起。
“你从医务室回来的，告诉我，半夜送过去的那个小胖子怎么了？”
“死了，哈德利打爆了他的头。晚上医生都回家了，可怜的家伙就在那里躺到早上，到那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
方行叹了口气，带着秃鹫坐到了安迪的对面。
坐在安迪旁边，一个面相温和的黑人说道：“嘿，我们这不欢迎‘姐妹花’。”
秃鹫轻蔑地骂道：“你他妈的管得着吗？”
秃鹫真无语了，他是害怕方行，怎么什么货色都出来挑衅自己。
那他还正好想打一架，释放一下心里的力气！
方行撇了一眼秃鹫，说：“我还没发话。”
这秃鹫是不是没当过小弟？
秃鹫连忙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饭团，“对不起，老大。”
秃鹫用叉子把饭团刺开，然后用叉子压扁饭粒来释放自己的不满。
要不是打不过你，草！
安迪很高兴看到方行过来，笑道：“看来‘姐妹花’不是你的对手。其他两个人呢？”
安迪看到方行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至少能确定他没有向狱警报告自己的那个奇怪的气味问题。
方行若有所思：
一提到“姐妹花”被自己暴打，安迪的态度就会变得友善很多，是因为他之前被捅过吗？
方行也笑道：“一个没了卵蛋，一个膝盖碎了下不了床。”
一旁有人惊呼道：“欧！我的上帝，你简直是战神在世！”
方行耸耸肩，说：“总之，我不是‘姐妹花’。”
安迪身边的人看向方行的目光都变得友善起来。
这么一个狠人
说完，方行看向秃鹫，秃鹫识相地坐到另外一个地方。当秃鹫坐下的时候，秃鹫旁边的人都端起自己的盘子离开了，生怕被秃鹫盯上。
方行看着安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个高中文凭。帮我，以后监狱里我罩着你。”
安迪低下头，看向一块土豆，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许不适合你。”
安迪居然婉拒了，方行有一些疑惑，因为方行听说安迪教人是有教无类，不会拒绝想要学习的人。
安迪婉拒自己是因为我是黄种人吗？
方行坚定地看着安迪，说：“我需要一个文凭。”
安迪没有回答，叉起土豆吃下之后，看方行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说：“你真的想吗？方行先生。”
方行眉头上扬，说：“听说你已经帮几个囚犯拿到了高中文凭。我想他们努力学习的原因一定是在你面前承诺过。很高明的激将法，杜佛兰先生。我会坚持到底的。”
安迪点点头，说：“一旦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我记住你的承诺了。”
“汤米，你有了同学了！”有人起哄道。
众人看向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小伙子，两颊间长着鬓发。
“他一定比我强，我看卷子跟看中文一样，一道题都不会。”
汤米想起今天安迪给自己进行高中文凭测试，自己却难以下笔。
整整一年努力学习，结果看英文题目跟看中文一样，完全无法理解题目和文章有什么关系。
安迪这么优秀的人整整花了一年时间，从字母 ABCD开始教起，自己却辜负了他的期望。
汤米颓废起来，饭桌上的气氛沉闷起来。
方行谈起自己是怎么进监狱的，“你们知道吗？我是被诬陷进来的。”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空气快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