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
过午歇了会,沈棠宁醒来后。
谢京便将容瑾领旨北上查案的消息递了过来。
此时此刻,沈棠宁才觉谢京拒绝做官,是真的有底气。自己受宠不假,但限于女子之身想第一时间得到朝政之事,依旧难如登天。
但是谢京的能耐竟然如此之大。
“你毫不遮掩自己的势力,就不怕我出手打压?”沈棠宁惊奇问:“谢侍卫冷心冷情,没想到我也有获得你信任的时候。”
“与信任无关,只是信守承诺。”谢京道。
他背后的龙潜卫隐姓埋名魏朝。
靠着魏朝休养生息以待归凉,这些年魏朝生养着他们,临走之前,自然可以为之做些什么。
无所谓暴露不暴露。
安国公百年世家,怀有有从龙之功,有安国公起头谋反。
大魏必将发生空前绝后的内斗。
他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或许是与当今魏明帝有缘,同他女儿结识,为之后的和睦相处,他此刻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公主不必自扰,我这么做,自是有利可图。”
见沈棠宁看自己良久,谢京不免主动解释。
但在沈棠宁眼中,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想到昨夜冬菊同自个说的话,她想,大约谢京真的是喜欢她这个有夫之妇了。
造孽啊。
沈棠宁忧愁,耳尖却不自知泛了红。
既然他想维护彼此的体面,沈棠宁自是求之不得,她委婉道:“待拿到证据,我肯定是要离开国公府的。我记得你曾隐晦说过需要留在国公府躲人,以你的本事,定能在国公府立足。”
谢京:“公主究竟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若待我拿到那本账目,你便供出我投靠容瑾。”沈棠宁道。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谢京皱眉:“你多想了。”
他面无表情出门离开,而受冷遇的昭宁长公主从榻上坐起来,满面不可思议。
揉了揉凉气困扰的手腕。
沈棠宁回想刚刚谢京瞬间冰冷的俊脸:“我哪里说错了,句句都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好不好?”
红唇不似平日的弧度上扬。
秋竹进来的时候,就是见到自家公主娇艳不愉的面容。
“公主怎么了?”她拔剑:“谁敢欺负你,奴婢削了他的脑袋!”
沈棠宁把谢京古怪不识趣的行为给她说。
向来迟缓的秋竹此刻都忍不住汗流浃背,心中叫苦。
冬菊不是说将谢侍卫的心思告诉公主了吗。
怎生还是这般不生窍?
“公主,李姨娘来了。”外头丫鬟来传。
沈棠宁拧眉:“她的随嫁丫鬟梨花前几日被世子处死,可查请缘由?我总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公主聪颖,那梨花是在您去书房那天死的。国公府下人都说梨花是回老家了,奴婢觉得没那么简单,便着人去梨花老家查看,却正好撞见梨花爹娘买下昂贵的大宅院和十几个丫鬟。待晚上逼问,那对夫妻才说女儿身消玉陨,买宅子的钱是梨花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