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身为储君当然修习过画。
但鬼差神使的,他摇了头。
翌日一早,沈棠宁站在床边装作刚起身穿衣,将准备好的染血喜帕递给醒来的容瑾。
“世子,时候不早了。验过后你便准备准备,该去上朝了。”
容瑾凝过喜帕上的一抹红。
待丫鬟穿好他的靴子,起来揽住她的细腰。
“阿宁。昨天蓉儿头晕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她有喜了。”他垂眼认真道:“莫要难受,我会尽量多来你房中几次,很快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沈棠宁身子一僵。
不光花颜阁提前了,李蓉没保住的第一胎也提前怀上了吗。
“阿宁?”容瑾温声唤。
她赶忙松下身子,柔柔点头:“国公府子嗣最重要,李姨娘怀了世子的骨肉,我肯定会好好照料她。不如,平日得闲的时候,我多去书房后院那边陪陪她?”
容瑾轻轻皱了皱眉:“你平日忙府内的事已经够累了。”
李蓉虽是庶女,但毕竟是李太师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她怀的还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万无一失的。
沈棠宁听出他拒绝的意思,她也不想多见李蓉那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可谁让李蓉现在住在书房,而书房又是自己最想进的地方呢?
她露出白皙绝美的细颈,佯装失落道:“虽说如此,可我听说怀孕的女子最是厌烦无聊。我见过阿娘怀九弟时的情绪不佳,难免将这份心情转到李姨娘身上了···”
转而自嘲一笑。
“也是,李姨娘不同于阿娘。她也是世子你的女人,她身子如今贵重,我自当要避嫌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瑾抓住她逃离的手。
昨夜萦绕在心头的愧疚感让他松了口:“若你不嫌累,少去几次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沈棠宁这次没有拂开男人的手。
面上很是开心应下。
等他走后,秋竹和冬菊进来,将洗好的帕子细致擦着沈棠宁的手。
“公主,您是陛下和娘娘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色诱一个小小的安国公府世子。奴婢实在是替你不值。”
冬菊的话让秋竹深以为感。
她拔剑道:“区区一个书房,陛下的御书房您都能闯,何必如此谨慎。不若奴婢调动暗卫营的人,杀了书房外那群碍眼的。”
沈棠宁无奈:“好了,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如此。”
“什么值不值的,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才是值得的。”她收回手:“第五条帕子了,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冬菊:“公主您要拿的,究竟是什么?”
另外两人看过来。
沈棠宁停在谢京露出好奇的凤眸,第一次对外透露自己心里的想法。
“谋反证据。”
“什么——”赶在冬菊惊呼声前,秋竹按住她的嘴巴。
两人冷下眉目:“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他在朝廷上装的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