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京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在他眼中,拿衣物只是任务,最终任务完成了就好,不必纠结是谁递过去的。
沈棠宁瞪了眼停下的谢京,唇角抿直。
坐在桌前看着容瑾奇奇怪怪的行为。
接过月牙白的寝衣,她看了眼谢京,又看了眼仍不肯走的容瑾。
头疼的紧。
她捏紧丝滑的绸布,挤出一抹笑:“世子还不走?我要,换衣服了。”
容瑾冷了脸:“我为何要走,夫人,我是你的夫君。倒是谢侍卫,男女有别,今晚还是先去门外候着吧。”
看不见的杀伐之气。
谢京看向沈棠宁,鸦羽般的睫毛下是询问的神色。
“不行!”沈棠宁气结,把寝衣扔进谢京怀里,双臂环抱戳穿容瑾的心思:“世子既然有了心爱之人,何必勉强自己同我圆房,我不愿,也不肯!世子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处理府中事务,没时间在这跟世子耗着。”
容瑾脸又涨成了红色。
正当他要讲行敦伦之礼是礼法,不是你我不愿就可废除时,外头传来清河焦急的呼喊,让他变了脸色,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匆匆离开。
“世子,芙蓉院的婢女来书房喊人,说是李姨娘吃完饭突然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请太医了吗?”容瑾面色阴沉,但眼中不乏有丝关切。
“···”清河犹豫了下,实话实说:“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太医院正忙着,李姨娘的身份请不来太医。不过,大夫已经请进府了。”
容瑾步伐停滞一瞬。
“皇后又怀孕了,怎会如此。”他面上的惊愕过深。
好似皇后此生怀不了孩子才是正常的。
清河心神震了震,不敢再言语。
另一头,皇后怀孕的消息由秋竹和冬菊带来。
沈棠宁一身月白寝衣坐在院中,月光打在她手中的信封,明明灭灭。
“阿娘身子如何?”
出自天门药派的冬菊道:“公主放心,我一直在料理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今娘娘的身子比怀九皇子的时候要好很多。腹中胎儿也很健康,您放宽心。”
沈棠宁揉了揉眉心:“宫中波云诡谲,云贵妃视阿娘为眼中钉肉中刺,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皇后娘娘有陛下护着,定不会有事。倒是公主您,出嫁一月,武功大退,更让人不放心。”秋竹拔剑,又按回剑鞘:“等明天,您要同奴婢好好练练。”
沈棠宁没有拒绝,而是眉目坚定应下:“好啊,有你在,有朝一日我定能同父亲一样上阵杀敌,护卫家国。”
秋竹是沈家军培养的出色将才,却为了护她离开军营,最终死在李蓉手中,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前世都死在了那盘棋局中,是不甘和悔恨让她涅槃重生,她也必不会辜负今生。
女子又如何?
她偏要以女子之身覆灭这盘观天下的棋局!
“公主,你变了。”秋竹一张木脸难得地笑:“变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