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夫人放下抱着的胳膊,叹了口气,“唉…算了,为了纳伦跑到天涯海角都值得,我一想到他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这心里就……”
“夫人,别难过,”伍族长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刑牢里不是还关着两只吸血鬼吗?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
“慕森松口了?”伍夫人拿出丝帕按了按眼角的泪痕,“可是,我总觉得他是怕死才诓骗我们。”
伍族长凝视前方,沉思了片刻道:“其实,我之所以信他,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伊莎夫人。”
“伊莎夫人?还不是只吸血鬼?怎么?夫君跟她有交情?”伍夫人不屑的同时,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伍族长的脸上。
“嗨,夫人想哪里去了?”伍族长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复而问:“夫人可知,过去的一千年里,我们伍塔库里狼族伍氏跟北垣慕瑟血族小冲突不断,却为何从未爆发过战争?”
伍夫人想都没想,回道:“自然是伍塔库里有着地势的天然屏障,况且我们狼族伍氏强于金氏好几倍,集中了整个狼族的主要战力,他们不敢轻易招惹罢了。”
“夫人不要忘记,当年的慕瑟稳居血族首领之位五百余年,强盛时期于整个血族,拥有一族单挑其他四族的实力,”伍族长摇头继续道:“当然我们狼族伍氏实力强盛毋庸置疑,夫人说中的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源于一个约定。”
“约定?”伍夫人讶异。
“是,约定,”伍族长开过最后一个下山坡,前路一马平川,“千年前,我们狼族伍氏先祖被罗萨的父亲额尔·泰伦重伤,奄奄一息之时得了伊莎夫人救治,那时慕瑟血族才刚刚兴起,我们狼族伍氏正欲伐之,因为此恩情才放过了他们,并且立下了两族千年不战的约定。”
伍夫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的,“可该还的恩情也还了,慕森重伤了我们纳伦,就该为此付出代价,夫君怎还对他心慈手软?!”
“呵呵…当然不是心慈手软,”伍族长眉眼微动,“那伊莎夫人医术了得……”
“夫君的意思是,我们挟持慕森去往乌慕山,将沉睡的伊莎夫人唤醒?”伍夫人眸色一亮,好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兴奋,“子债母偿,她若不将我儿子治好,我便杀了他儿子!”
伍族长眉心皱起一个难以消解的弧度,夫人的说法他倒从未想过,不是难以想象,而是难如登天,“夫人,据血族公约来讲,凡一代血族选择沉睡,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非遇整个血族灭族,不可将其唤醒,有违者视同向整个血族宣战。”
“那些吸血鬼真是教条主义,像我们狼族就人性化多了,寿至五百可自选喜爱之地静养,”眼见伍氏庄园明亮的牌匾近在眼前,伍夫人又想到了他的大儿子,“那夫君倒是说说该怎么治好我们纳伦?”
“夫人莫急,”伍族长停好车子,打开副驾驶车门,搀着伍夫人的胳膊下车,“纳伦是一定要治好的,我一定想办法撬开慕森的嘴巴。”
“但愿吧,但愿慕森真的有办法治好我们纳伦。”伍夫人其实对慕森没抱多少希望,只是看伍族长那么成竹于胸,才不由自主也怀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