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上前一步,看着她,脸色柔和:“白姨,是我,我回来了。”
白管家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认出人来。
“呀!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将人引进府内,白管家让人上了茶,便去告诉自家家主了。
来的路上,谢知意就看过周围了。与原主记忆中的谢宅相差甚大,沧州历经几次战争,几波军阀,谢家也在这一次次消耗中落魄了。
谢知意在前厅坐了没多久,就见一个拄着杖,一瘸一拐的人走出来,是原主娘。
“知意?”那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谢知意。
“嗯。”谢知意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原主跟她娘关系不行,十三岁之所以去参军也是因为她爹去世,她自己不想留在谢府。
母女俩多年不见,无话可说。谢母见谢知意如今一身军装,腰间别着枪,身后跟着一对兵。深知自己这个女儿已经不同当日。
两人坐了坐,谢母便让白管家带谢知意一行人去休息。
这么些年,谢知意原本的院子早让谢母的第十三房小侍占了。
白管家带着人穿过长廊,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长廊拐角跑出来,“咚”一声撞在谢知意怀里。
谢知意下意识揽住他的腰,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那是一个身着杏色长衫的男孩子,他手里的书页散了一地,慌慌张张的从谢知意怀里退开,深深鞠了一躬后开口:“对不起!”
谢知意心中悸动,不动声色的将手放下。
“没事。”
男孩子这才蹲下身去捡那书页。
一旁白管家瞧了眼谢知意脸色,刚想说什么就见谢知意也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纸张。
将书页全部捡起来,谢知意递给他,柔声嘱咐:“跑慢点,小心碰到。”
那男孩子微微红着脸,低着头看着脚尖,似乎有些紧张,点了点头侧过身,站在一旁等她们过去。
谢知意带着人走远,叶言末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朝她那边看了眼后快步离开。
原本的院子被占了,白管家便想带着人去另一处。谢家院子多,但谢母的小侍更多,因此此时白管家带谢知意来的便是府中留给客人的客房。
曾玉领着人站在两旁堵住一连尴尬笑意的白管家。谢知意掏出腰间的枪抵在白管家额头。
“白姨,我要住我父亲那间院子。”
白管家两股战战,软着腿给谢知意跪下。
“大,大小姐!不是老奴,是家主她,她把那院子给刘侍君住了。”
谢知意面上没有表情,放下枪,一路带着人去了主院。她的院子可以不要回,但她父亲的不能被仇人占了。
当年便是刘氏亲手逼死了原主父亲。
谢知意提着枪,很快就到了主院。主院里的奴仆惊慌失措的躲在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剪刀从屋子里跑出来。
谢知意一脚将人踹出去老远,让曾玉将人胳膊卸了。刘氏嘴边流着血,眼神惊恐的看着谢知意。
在他害怕的眼神下,谢知意抬起手将一包白色药粉倒进他嘴里。
做完这一切,谢知意拍了拍手,站起身,让人把刘氏送去谢母屋里。
白管家眼睁睁看完这一切,等谢知意带着人进了屋才跑去给谢母报信。
一开始谢母听说谢知意如今做了督军,还回了沧州城,有些害怕又带了几份侥幸,这才将故意弄了今天这一出试探她,却没想到她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