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挑起一边眉,见自家夫郎没反应,面上带了几丝笑意,张口吃下那糕点。
云片糕香甜软润,入口即化,上面拿桂花做了点缀,所以又带了一份桂花的香气。
“好吃!”
听见她说好吃,叶言末紧张的心才放回实处。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亲手喂陛下用了那糕点。
吃了一小块,谢知意还想吃,便张着口等夫郎接着喂,却见那人低着头没有动作。
“嗯?末末?”谢知意捏了捏他的耳垂,便见叶言末如受了惊的白兔一般,颤了颤身子,向后躲去。
谢知意一把将人拉过来,贴近他问:“怎么了?”
“陛下,臣侍刚刚……没有规矩。”
那日淑君因为规矩不周全被陛下降了位分又被禁足,他也略有耳闻。
“规矩?”谢知意将人报到御书房的桌案上弯着腰,跟他鼻尖碰鼻尖问:“什么规矩?”
“陛下!”
叶言末一向守礼,哪里想过有一天会被帝王抱上桌案,急着想下去,偏偏身子被人锢住,动弹不得。
“君后,朕问你呢!”谢知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手却探向他的后腰:“什么规矩?”
叶言末咬着红唇,不知怎么回话,只知道要是母亲知晓今日之事,只怕要气昏了去。
“君后?”见他出神,谢知意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耳尖。
“君后既然说不出,那便与朕一起尝尝这云片糕如何?”
叶言末以为是普通尝法,红着耳朵点头。
便见女帝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拿了片云片糕一半叼在嘴里微微俯身……
被谢知意用云片糕喂了个饱,叶言末最后是捂着滚烫的脸颊,软着两条腿儿被流夏扶着走的。
四月的风不燥,倒还有些冻人,但叶言末硬是感觉出几分热意来。
“陛下真是胡闹!”
铜镜前,叶言末看着镜子里如同摸了胭脂一眼的脸,心内愈发羞涩。
夜里,依旧是很晚了谢知意才回来。谢知意一早就交代了让他先睡。
偏叶言末不肯,说是“于礼不合”。
谢知意知道叶言末从小学的礼仪便是如此,也没有强求,便自己加快速度争取能早点回宫。
一连熬了几个大夜,谢知意才堪堪处理了朝中那些事儿。原主手中有一批暗卫,对原主倒是忠心耿耿,只可惜以前原主不肯信任她们,白白浪费了。
谢知意回来后便召了那暗卫首领,交代了些事情做。
如今朝中分三派,一派是以凌王和宁家为首的官员,一派是以叶韵致为首的官员,剩下的那些则是中立派。
“凌王势力根深盘错,想要彻底拔出只怕要费不少力气。”
玉和殿内,谢知意对面坐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女子,那女子手执一枚白棋,毫不犹豫的放入棋盘。
“费力是必然的,只是不试上一试,怎知结果如何?”谢知意随意将黑棋一放,头也不抬:“北阳王觉得呢?”
北阳王萧北沅抬头看着面前年轻又满是野心的帝王,微微勾唇:“陛下英明!”
两人正说着事,便听门外云麓匆匆进来。
“陛下,君后来了。”
自那日谢知意在御书房胡来之后,连着三天叶言末都没再主动理过她,见他来谢知意原本危险的神色都放缓了。
“嗯。”
谢知意起了身,萧北沅也跟着起身。
萧北沅比女帝大五岁,却是与女帝一起长大,后来十三岁时被老王主送到了战场上,这几年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的战功赫赫。
莫说近些年女帝性情大变,就连小时候她也未见过女帝这般在意一个人。竟要起身迎他?!
“臣侍参见陛下!”叶言末行了一礼,被谢知意一把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