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将军的孤女、堂堂定安侯府夫人竟操劳过度还被人下药,这种事情传出去,该叫人然后议论,满城风雨?!
“定安侯府的夫人,裴老将军的遗孤,竟是操劳至此,还遭了暗算,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一人轻叹,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周围人侧耳倾听。
“啧啧,这侯府看来也是暗流涌动,夫人平日里温婉贤淑,怎料会有这等事端?怕是府内有人心生嫉妒,欲行不轨吧。”另一人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对世态炎凉的感慨。
“没有……”沈修白声如蚊。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额角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他紧绷的轮廓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被夏日的暑气蒸发得无影无踪。他怒目圆睁,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裴绾绾,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眸此刻仿佛能喷出火来,怒火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复杂的情绪。裴绾绾站在那里,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议论与风波都与她无关,这份从容不迫更加激怒了沈修白,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场无声的对峙,在空气中弥漫开浓浓的火药味。
皇帝面色沉凝,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射向跪于殿下的沈修白。沈修白身着朝服,衣襟微乱,额前冷汗未干,双拳紧握,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强自镇定地直视着帝王。
“沈爱卿,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你作何解释?”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沈修白的心头。
沈修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甘,沉声道:“陛下,臣出征三年,根本不知道此事啊!”
“不知道?”皇帝尾音上扬,质问道。
沈修白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自己,只能吞了吞口水,道:“这件事,臣确实失职在先,未能护她周全,请陛下责罚。但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定有蹊跷,臣必当彻查清楚,还夫人一个公道。”
“这件事,我可不敢叫定安侯去查。”谢晏衡立于一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对沈修白的轻蔑与不屑。他缓缓踱步至沈修白身旁,眼神如寒冰般刺骨,直刺沈修白的心底。沈修白感受到这股寒意,不由自主地微微侧头,却正对上谢晏衡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
“沈大人,”谢晏衡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字字如刀,“你出征在外,保家卫国,本是英雄之举。但家宅不宁,夫人受难,你当真一无所知吗?。”言罢,他轻蔑一笑,转身背对沈修白,目光扫过在场众,“沈修白,徐氏之女,你可还记得?”
沈修白闻言,脸色骤变,仿佛突然间被雷击中,整个人僵立当场。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闪过一幕幕往昔画面,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耳边轰鸣,仿佛真有晴天霹雳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心跳如鼓,几乎要跃出胸膛。四周的议论声、皇帝的质问、谢晏衡的冷笑,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谢晏衡那句“徐氏之女,你可还记得?”在脑海中反复回荡,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切割着他的神经,让他痛不欲生。沈修白的身躯微微颤抖,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于众人之前,但内心的风暴已将他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