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微微一笑:“若不是殿下诊出来我的体内有叫人痴傻的毒,又带我去找姜淮辞医治,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任由他人拿捏的废物了。”
“而我现在,虽然有爆体而亡的危险,但是也抓住了一线生机……”
“况且,”裴绾绾甜甜笑道,“我的命被握在殿下手里,我也放心。”
“绾绾……”谢晏衡听到此话,眼眶竟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他下唇抖动着:“现下姜淮辞已经被送出了关外,但我的人一直监视着他。每个月月末,他会将解药送到我的府里。”
“可怜了我的殿下,”裴绾绾有些自嘲地笑道,“还要每个月为我这个残躯败体操心。”
“裴绾绾,”谢晏衡凌冽了语气,“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好了,”裴绾绾捂住嘴,”不说了。”
阳光斑驳地洒在热闹的古代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谢晏衡与裴绾绾并肩而行,两人的衣袂随风轻扬,宛如画中走出的璧人。
街旁摊位琳琅满目,各式工艺品争奇斗艳,引人驻足。裴绾绾的目光被一只精致的玉簪吸引,那簪上雕刻着细腻的莲花图案,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轻轻拾起,笑靥如花,转头望向谢晏衡,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谢晏衡见状,温柔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轻轻放在摊主手中,说道:“此簪甚美,与裴姑娘相得益彰。”
言罢,他接过玉簪,轻轻插入裴绾绾的发髻中,那一刻,仿佛连周围的喧嚣都静止了。
裴绾绾屏住呼吸。在她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谢晏衡的袖口,而那里面,正传出阵阵的百合花香。
裴绾绾情不自禁地抓住谢晏衡的手腕。
谢晏衡整个人随之一僵。
“衡哥哥。”裴绾绾忽然低声道。她的声音里含着一股哭腔。
“我在。”谢晏衡听到她的哭音,心下一痛。但他隐忍惯了,纵使心疼到了极致,此时也只能颤抖着声音回答一声“我在”。
“许久没有人这么疼我了……”裴绾绾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道,“自从父兄和娘亲去世后,我就一直……”
谢晏衡不经意间放慢了呼吸,与她的距离悄然缩短,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热。她的发丝随风轻拂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微妙的痒意,直抵心底。
他低头,目光温柔地掠过她微红的耳尖,轻声道:“以后会有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轻易撩拨人心。她没有抬头,只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而羞涩。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之间那份不言而喻的暧昧,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裴绾绾眼眶发红。
谢晏衡道:“以后三清观就是你的家。扶摇子就是你的师父。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了你去。”
裴绾绾吸了吸鼻子:“我待殿下,定然如待我兄长般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