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沉声道:“第一,郡主误会了。我和大殿下彼此清白,未曾有僭越之举。”
“第二……”裴绾绾顿了顿,“我是朝廷命妇,将军遗孤。就算我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自有陛下和律法惩戒约束我,还轮不到郡主动手殴打!”
“你…!”长阳郡主气极,“你就是用这幅伶牙俐齿勾引得晏衡哥哥吧!”
此时,阵法中迷雾散去。谢晏衡走出来,袍角微瑕,反观谢晏青,却在手臂、脖颈和脸上都有细微的擦伤,用剑支撑着身子,十分狼狈。
“郡主,不得无礼。”谢晏衡琉璃色的眸子看向谢婉清,出声告诫道。
“晏衡哥哥!”谢婉清气恼地指向裴绾绾,“她欺负我!”
谢晏衡看也没看她,径自走到裴绾绾面前:“可受伤了?”
裴绾绾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劳烦殿下挂怀,绾绾无事。”
“晏衡哥哥,你看看我!我可是瞒着我父王来找你的!”
她说罢,便要挤到裴绾绾和谢晏衡中间。
谢晏衡这才看向她,不咸不淡道:“郡主若无要事,还是回去吧。猎场凶险。”
语气极其平淡,好像不是规劝,而是命令。
裴绾绾叹息一声,道:“二殿下如何?”
“谢晏衡!”她刚说罢,谢晏青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且慢,”裴绾绾道,“还没有分出胜负。”
她走到阵法中间,只见从谢晏衡阵法里出来的几个黄门东倒西歪,而从谢晏青阵法里出来的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算下来,倒是谢晏衡赢了。
“大殿下胜出,可有人有异议?”裴绾绾问道。
所有人都摇摇头。
裴绾绾轻轻一笑,走回谢晏衡面前,道:“绾绾恭喜殿下。”
谢晏衡眉眼含笑,点了点头。倒比恩爱夫妻还叫人养目。
谢晏青冷哼一声,推开要来搀扶他的黄门,自己东倒西歪地站起来:“谢晏衡,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说罢,他便收了剑,晃着高大健壮的身子,往回走去。
裴绾绾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焦虑地往前追了一步,却被谢晏衡按住肩膀。
谢晏衡看向她,柔声道:“不用管他。”
此时,皇帝的贴身太监魏忠诚前来问候:“请诸位皇子、亲王、公侯,移步行宫。陛下有要事相商。之后,大家自行回屋休息,下午比试第二场。”
裴绾绾和谢晏衡相视一眼,一前一后,顺着人流,往行宫走去。
走到行宫大殿,皇帝正在吃葡萄。贞婕妤站在他旁边剥葡萄皮。美人白皙的手指和晶莹的葡萄相得益彰,美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陛下,”贞婕妤温柔劝慰道,“少吃一些,别噎着。”
“怎么会,”皇帝笑着拍拍她的手,“有你在,就算被噎着了,我也不用担心。”
两人正嬉笑着,诸位王公都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裴绾绾在人群中行完礼,用余光看了看皇帝和贞婕妤,又看向一旁的德惠皇贵妃。
只见德惠皇贵妃满脸怒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和谢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