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长叹一声:“这是什么话。是我自己个不济,没料到他会出如此阴毒的招式,给你们当了累赘……”
吉祥和琉璃忙道:“姑娘别这么说。”
这一局,她低估了沈修白的卑鄙无耻,吃了个大亏。
可是……
裴绾绾目光一凛:“随我去找沈家二爷!”
——
深秋的中午还是有些许燥热,这天忽冷忽热地跟孩子的脸似的。阳光透过枝桠撒了下来,似滚落了满地的金子,然而沈二家的人却无瑕欣赏这些。
自从白霜告病后,沈修宴就致力于娶各种美妾,甚至连青楼花魁都花重金赎了回来。
沈二家的后院中,咿咿呀呀的男女寻欢声几乎昼以夜继。
裴绾绾带着一众家仆,直接进了大堂。
自沈家几个儿子及冠娶妻后,沈家表面分家,其实也是拿沈老爷子的遗产,分成了三个独户。三家离得极近,衣食住行却都是自己操管。
自白霜那次事件后,沈二家的对裴绾绾都没什么好脸色看。但奈何她有长嫂这个身份在。其余人再不愿意、再看不惯她,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地应承着。
乳娘抱着沈修宴的儿子济源出来。裴绾绾逗弄哄慰了一会儿,直入主题,道:“宴弟和白霜弟妹呢?”
乳娘是个性情温顺的女子。她笑意盈盈地将拨浪鼓递给小济源玩,对裴绾绾道:“还在后院呢。”
裴绾绾不咸不淡地饮了口茶,知晓这是给她甩脸色瞧呢。
她道:“那好,我便等他们出来。只是我这里,有贵妃娘娘的慈谕。叫我等会儿不打紧,叫贵妃娘娘的口谕等了……”
裴绾绾的话音还未落,立时有家仆变了脸色,着急忙慌地往后院去了。
不消半刻,沈修宴的脚步声从后院出来。她他衣冠楚楚,神态自若,只是眼底已经有纵欲过度的乌青。
“裴绾绾,何事?”沈修宴道。
裴绾绾瞥了他一眼,道:“按规矩,你合该唤我一声‘长嫂’。”
“长嫂……”沈修宴咂摸了一下这两个字,眼底翻滚过一丝嘲讽之意,“你配么?”
裴绾绾斜眸看向他:“你们沈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沈修宴转了转手上扳指:“你身为沈家主母,不管家理事倒也罢了。我且问你,你素日是如何欺负我大哥的!你当这些事情,我们其余人是瞧不出来么?”
裴绾绾挑了下眉尾,道:“哦?我如何欺辱他了?”
沈修宴道:“你趾高气昂,不过是仗着裴家有几分军功。但你日日以父兄的军功,与我大哥的军功相较,使他颜面无存。甚至连床笫之事,都不屑于满足我大哥……”
“我不满足你大哥?”裴绾绾冷笑,“他就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沈修宴不冷不热道:“不然呢?裴绾绾,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去?”
裴绾绾道:“他日日夜夜与叶芝芝缠绵,哪里来的不满足床笫之事?他到底是不满足于欲望,还是不满足于没全侵吞了我的嫁妆,他心知肚明。”
沈修宴略带疑问地紧蹙双眉:“荒唐!我大哥如今已经位列定安侯,俸禄丰厚得很,怎么可能会惦记你的嫁妆?”
“裴绾绾,你也忒恬不知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