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为何会这么做,难道是没认出阿蛮么。
阿蛮笑得越发嘲讽:“后来这个贴心的石榴就来了,带着一群下人将我剥个精光拖到大街,疯狂地叫嚣着我这个曾经的国公府贵女,不要脸地勾引她丈夫。”
沈欣言之前只知道阿蛮过得惨,却没想到竟然会惨成这样:“你反抗了么?”
阿蛮的声音渐渐平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个娼妇怎么可能同富户家的太太争辩,除非我是不想活了。
再后来,石榴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下人过来照顾我的生意,有没洗澡的马奴,有身上生了烂疮的护院,还有内心扭曲的小厮。”
人若是没用,当真是谁都能过来踩一脚的。
沈欣言不再说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阿蛮曾经的生活。
心中有一团火在烧,沈欣言恨不能让人直接将石榴拖下去杖毙。
她如此信任这人,甚至将整个国公府的管理权都交在这一家人手上,这人就是如此回报自己的!
感觉到沈欣言的情绪变化,阿蛮叹了口气低声安慰:“行了,你也莫要烦闷,这个仇我老早就报了。”
之后也不用沈欣言询问便自顾自说道:“我翻身后,便第一时间将丁三抓过来,一片片切下他那脐下三寸,全部塞在石榴嘴里。
既然如此在乎自己夫君的那点子东西,那就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吧。”
事实上不只是丁三的东西,那些曾经照顾过她的人,她都一并切了。
石榴既然自豪于自己贞妇的身份,她便顺手帮石榴缝了起来,石榴的惨叫也变成了她最好的安眠曲。
但这些事就先不要告诉沈欣言了,她怕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么多内容。
沈欣言看向石榴的眼神渐渐不善,如此背主的奴才,她留着何用。
石榴半天都没等到沈欣言的回应,下意识抬头看向沈欣言:“小姐怎得不说话,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当么?”
见沈欣言依旧不说话看着自己,石榴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发挥自己八面玲珑的优势:“说来也是,小姐多年未回国公府,想必早已不习惯国公府的生活,等回头奴婢先送些人过来,帮小姐适应一下。”
她在国公府里做主习惯了,说话时难免带上几分得意,就仿佛她才是国公府的女主人一般。
沈欣言静静地看着石榴一张一合的嘴,直到石榴下意识闭上嘴不再说话才移开视线。
石榴试探性地看着沈欣言:“小姐似乎有些精力不济,可需要奴婢给您请个郎中过来。”
这小姐该不会是被姚家人折磨疯了吧,昨晚还一身是血的被人从外面抱回来,难保不是遭遇了什么。
若真是那样,可就是上天眷顾她了。
听出石榴言语中的期待,沈欣言对她缓缓招手:“你过来。”
石榴不疑有他,三两步走到沈欣言身边:“小...啊!”
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沈欣言一巴掌打倒在地:“我的确很久没回来,竟不知国公府已经换了你这个主子。”
奴大欺主的东西,哪来的脸在她面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