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心中内疚,见沈欣言不叫自己起来,索性低头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打算跪到沈欣言消气为止。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沈欣言终于开口:“起来吧,日后这种错莫要再犯。”
冰洁迅速回应:“主子放心,属下再不敢犯。”
冰洁认了错,沈欣言也不会穷追猛打,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过来帮我研磨。”
一直观察两人互动的樱桃,眼神在两人间不停打转。
她虽然不知道夫人和冰洁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气氛实在太过紧张,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屋中本来愈发安静,忽然传来碰地一声,只见一只麻袋出现在屋子正中间,麻袋中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随后不断蠕动身体,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旋即,一个全身包裹黑衣的身影出现在屋里,对着沈欣言单膝下跪:“主子,属下追着那叫翠儿的丫鬟出了府,发现她将您的玉佩交给了这个男人,特意将人抓回来任您审问。”
来人正是冰容。
樱桃呆呆地看着冰容,这人是谁,之前好像也没见过啊。
倒是沈欣言抬头看向冰容:“怎么回事。”
冰容伸手拉开麻袋,露出里面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这人生的唇红齿白,眉眼风流,此时口含破布,眼眶湿润,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紧紧盯着沈欣言,似乎是在向沈欣言求救。
沈欣言的视线落在冰容身上,冰容当即将匕首抵在男人脖子上,随后扯掉男人口中的破布:“说。”
只一个字,便将男人吓破了胆,当即向沈欣言颤巍巍地开口:“娘子饶命,奴也是见钱眼开了,这才接下了如此不要脸的差使,求娘子念在奴初犯,便饶了奴吧。”
不等沈欣言开口,冰容的刀便刺进他皮肉里:“直接说,不然杀了你。”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刺痛,而且有热流涌出。
男人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当即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奴名叫朗月本是馆子里最红的小倌,只是后来有人喜欢奴的伺候便给奴赎了身。
只是那人是个短命的,没过多久便去了,那家大娘子素来凶狠,知奴如今是良籍不能发卖,便将奴从家里赶了出来。
奴无法,只能守着那死鬼当初私下给奴的一间旧屋辛苦过日,奴无甚本事索性重操旧业,平日里不但接待男宾,也接收女郎,生意还算不错。
前日里忽然有个带着帷帽的女郎来找奴,出手便是五两银子,奴本以为是来了大生意,却不知那人竟开出二百两银子的价码,让奴办件事...”
说到这,朗月抬头怯生生地看向沈欣言:“早知会惹到娘子,奴是万万不敢接这活计的啊!”
沈欣言已经放下笔,饶有兴致地看着朗月:“继续说啊!”
冰容的匕首又陷进去几分:“说话。”
朗月发现自己的媚眼都像是抛给瞎子,心里不由泄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那女郎说会给我一个信物,让我拿着东西出去散播谣言,说我同一个叫沈欣言的女人有一腿,而那女人屁股上长着一颗红痣,最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