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欣言回答,阿蛮忽然开口:“竟然是他们!”
知道沈欣言没听懂,阿蛮迅速给沈欣言解释:“那年***恼了我,将衣不蔽体的我从***府丢回姚家。
姚家得知太后厌了我,为了羞辱我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也并未给我衣服。
被姚家丢出府时,我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衣和一条亵裤,还是那小姑娘给了我一件蔽体的衣服。
我将衣服穿上,那小姑娘却被姚昌城一脚踢出去老远,再后来樱桃也被卖进了寮子。”
阿蛮发出一声长叹:“后来我脱了困境还曾找过那小孩,却得知那孩子被踢碎了内脏当天晚上就去了。
她兄长想要为她报仇,结果被活活打死,你且问问他是不是叫阿斯,若是的话,那便是他们兄妹了。”
沈欣言感觉自己嘴里微微发苦:“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四不好意思地笑:“奴才哪有什么名字,都是主家叫什么便是什么,奴才以前在家的时候,家人倒是请教书先生给起了一个斯字。
只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别嘴,便叫了小四。”
当年在家时,父母亲人也是极爱他们的,就算是将他们兄妹卖给牙婆,也都是因为想给他们找一条生路。
他还没忘那一路逃荒的场景,满街都是饿死的人,爷奶饿得很了便去抠地上的土吃。
娘瘦得皮包骨头,日日去灌冷水充饥,爹为了让牙婆带他们走,躺在人家马车的轱辘下面...
这些记忆日日啃食他的心,还好、还好他和妹妹都活着。
阿蛮轻叹:“果然是他们。”
她也是后来才听到这一段渊源。
记忆中,小姑娘给的那件衣服,也是她身上最后的一点尊严。
沈欣言叹气:“我见你说话条理清晰,以后可愿意帮我做事。”
这孩子做事稳妥,人也伶俐,知道什么时候出什么牌。
知道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早先与她之间的渊源,可见心中是个有成算的。
如今她需要在姚家培养自己的人,倒不是不能将人拿出来用一用。
小四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奴才谢过二夫人给奴才脸面,奴才以后定会全心全意帮二夫人做事。”
沈欣言笑着应了:“你且先在门房待上几日,回头自会有活计指派给你。”
小四的眼睛转了转,随后快速应道:“是。”
听说昨日二夫人在后院发了一通火,说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看二夫人如今的模样,像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不过那些人也是,都已经卖身为奴了,好好伺候着主子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捧高踩低。
老夫人的好恶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得罪了二夫人,到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沈欣言看着小四,心知小四这是多少猜到什么:“如今还真有件事要交给你办,最近几日我经常能梦见二爷,等下我要进宫,你且去多买些纸钱回来,回府给二爷好好烧一烧。”
不是喜欢当死人么,那就多承受些香火吧,反正从今往后,那姚锦风一分阳间的银子都别想从她手里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