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轩解释:“之前我们大学有一名南平籍的老教授,他没事偶尔会说几句家乡话逗我们玩儿,我们仨都能听懂几句。我大哥语言天分最好,他能说得非常流利。”
何立轩说完指了指那小男孩儿篮子里的虾,对拾月说:“我看他的虾不错,咱们买点吧。他跟我说他的海带不好是因为队里分给他的就是这些,他不是故意拿不好的东西过来卖。”
“好。”拾月点头。
既然是生产队分的东西,那必然是有好有坏,这都是在所难免的。
她本来就还要买虾,就从男孩儿这里买好了。
虾比海带贵一些,那一篮子大概三四斤的样子要了拾月一块钱。
除了虾和海带,拾月又买了两条黄花鱼。那黄花鱼个头都不算大,一条也就一斤左右。
而这两条鱼,那个卖家要了拾月八毛。
拾月有心再去看看其他家,那个卖鱼的人知道何立轩懂得他们的话,拉着他就是一通输出。
何立轩无奈地翻译:“他说他们村子有规矩,每天来这里卖东西的人是轮换着来的,今天就是他们几个。
他们卖的货也是提前在村里统一过价格的,全都一样。所以你只要挑拣喜欢的买就行,价格他们不敢乱来。”
于是拾月果断地交了钱。
头一天来,拾月也不可能买太多东西,只买了这三样就足够了。
因为买的海带太多,头一个卖家就主动提出会帮他们送回去,二人也没拒绝。
知道妻子要买干货,回去路上何立轩就和那个男人聊了起来。
然后他们才知道,虽然各家各户家里都晒了很多的海货,那其实那里面大多数都不是自己家的。
他们是帮生产队晾晒的。
因为村里人手少,分不出专门的人员成立晾晒小组,所以村里打的鱼虾等需要晾晒的东西就会分到各家。
由家里的老人,小孩儿来做这些事。
那些东西都是有数的,晾晒好他们要如数上交,谁家也不敢私藏。
看出拾月他们是真心想买,那个男人很兴奋,一直说让他们去村子里挑。
他们今年要上交的东西还没有送到县里去,可以让他们先从里面挑选一部分。
既然这样,拾月干脆就和那男人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那人连连点头。
说回去后就会立刻和村长说,到时候他们只管去就可以了。
“我下午和你一起去。”待那人走之后,何立轩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拾月拒绝。
她有空间,这里又偏僻,没有什么人会随便在外面走动。
她只需要将买的东西拿的离渔村远一点,然后直接收到空间里来就行了,并不会多辛苦。
而丈夫那是要做大事的人,拾月并不想浪费他的时间。
可何立轩显然在这件事上非常执着。
他当即说:“我下午不忙,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敢自己偷跑,那以后你就别想再去!”
面对男人难得的强势,拾月很有些苦笑不得。
但她也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当即点头:“行啊,那咱就一起去看看情况。”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梁月明已经来到了他们院儿门口。
人还没有进门就先笑了起来。
她指着那堆了一地的海带,问:“拾月,你买这么多海带干什么?这东西在这边多的是,你还怕吃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