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拐过大队部,拾月就被追上来的孙小红给喊住了。
看着抱着被褥的她,拾月有点惊讶。
“你这大早上的干啥去了?怎么还抱着被子?”
听拾月这么问孙小红气得使劲儿哼了一声:“我能干什么去?还不是被那几个知青给害的!我跟你说拾月,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我算是知道了!”
冷不丁听孙小红来了这么一句,拾月直接被逗笑了。
看到她笑孙小红不干了。
她瞪圆了眼睛:“怎么,你还不信?我跟你说,最坏的就是那个叫何立轩的了!当初他来的时候,队里谁不说他长得俊?那白的,跟你都有一比了!谁知道心眼子竟然这么多!”
听这事儿竟然还和何立轩他们有关,拾月忍不住扬了扬眉。
只不过她并没有追问,而是将手伸进怀里(空间)取出了一张菜饼,塞到孙小红的手里。
然后顺手接过了她抱着的被子:“我烙的菜饼,正准备给你送去,快吃!”
孙小红正委屈的要命呢,手里忽然多了一个饼子,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牢骚话也顾不上说了,连忙追问道:“拾月,这离过年还有那么长时间呢,你现在就烙油饼,日子不想过了?”
虽然指责,可看着那散发着油香的饼子,她还是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拾月昨天吃了于初夏留给她的粥,最后还是把菜饼子给烙了。
因为囤的有物资,她用起油来也不慌,这饼子烙完她自己闻着都香得不得了。
拾月一共烙了三张,一张自己吃了,一张塞给了于初夏,留下这一张就是为了给孙小红。
她没有忘记在自己最难的那个晚上,这姑娘塞给她的那半块杂粮饼。
面对孙小红的责问拾月笑了笑,说:“给你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我逃离狼窝心里高兴,不兴我庆祝庆祝啊?”
拾月的话顿时又让孙小红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悲从心来,气道:“你是逃出来了,我又进去了!”
说到这,她悲愤地抱怨:“你说那几个知青,和王二妮吵架就吵去,为啥非把我们家也牵扯进去?我又没偷他们东西,也没招他们惹他们,我凭啥跟着倒霉?”
听到“偷东西”三个字拾月的眉心跳了跳。
她关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嘛?他们怎么惹你了。”
孙小红本来就憋了一肚子苦水,此时听拾月问,巴不得要倾诉一番。
她狠狠咬了一口烙饼,这才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昨天孙永福怕知青去公社告状,死拉硬拽的把何立轩还有江栋拉到自己家住。
可他家房子也不宽裕。
孙永福家里能住人的房子就三间,一间老两口住,一间两个儿子住,还有一间女儿孙小红住。
这忽然要住进来两个人,那能移地方的就只有孙小红了。
“我本来说想搬到你那儿和你挤挤,可我爹就是不同意。非说三婶儿家有空屋,让我住那边去,我不同意都不行。”
孙小红口中的三婶就是刘三女,也就是孙成才的妈。
她家可不是有空屋嘛,时月之前的屋子还闲着呢。
时月知道孙永福的想法。
自己毕竟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而孙小红还没找婆家呢。
平时玩儿得好无所谓,但总在一起怕对女儿的名声有影响。
时月并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人同住。
她一堆的秘密,只恨不得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所以她故意装作没看见孙小红期待的眼神,转而将话题转移到抱着的被褥上。
“你搬过去就搬过去了,怎么还抱着被子来回跑?你也不嫌折腾。”
谁知道她这句话算是踩了马蜂窝,孙小红瞬间暴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