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沈家人便觉得他们眼皮子浅。
陈家大伯马上又要升更高的官了,往后陈序必定能被保着一路往上,到时候她就是秀才娘子,举人夫人,一个小小的童生在陈家面前算得了什么。
正想着,一个驴车急匆匆停到院子门口。
赶车的男子跳下马车,冲进人群一眼便瞧见沈秀莲,急道:“快与我回家!”
沈秀莲一看是小叔子,便撑起腰杆子当众问他:“是夫君中了府试吧?”
“中什么,他被抓去大牢了,娘让我来接你回家!”
陈家小叔子气恼道。
沈秀莲双眼猛地瞪大,双腿软得竟站不住。
“怎么会?”
陈家小叔子耐心耗尽,语气也更生硬起来:“娘说了,你若不回去往后便永远别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沈秀莲哪里敢留下,强撑着跟在他身后爬上驴车,脸上又火辣辣地更疼了。
眼看驴车走了,沈老汉强撑着将村里贺喜的人打发走,便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步步往主屋挪。
郑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念叨着怎么就成了这样。
沈守忠和江氏也缩进了屋子,关紧门窗。
反倒是二房和罗氏被留在外面,面面相觑之下竟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这么一番折腾,郑氏的病“好了”,罗氏和王氏总算松了口气。
但沈守义又被郑氏逼着去陈家走一遭,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惜沈守义连陈家大门都进不去就回来了。
等族长带着沈逾白等人回来,经过沈鸿业一说,沈家人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守忠被吓傻了。
他原以为陈序是为了帮沈鸿业过府试,谁知道竟是为了揭穿来害沈逾白。
若鸿业真的带进去那才是真的完了。
他这么真心实意对陈家,陈家竟如此陷害他儿子!
此刻他才反应过来,若沈逾白真的因作弊被抓,与逾白互结的鸿业也好不了。
心思歹毒!
沈守忠恨极了,第二日便冲去陈家要钱。
再回来时却是一身的伤。
这些乱糟糟的事沈逾白只当闲话说给苏锦听。
苏锦后怕不已:“这些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沈逾白:“已经被抓了,便是再被放出来,身上也有了污点,往后想有好前程也是不行了。”
苏锦:“这叫恶有恶报!”
沈逾白静静看着那四个字。
不过是诬陷他人的罪名,关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可当日若让他们成功了,他便是一辈子都不能科考。
与做的恶相比,这报应怕是轻了些。
沈逾白眯了下眼,静静落笔:“陈县令正值考核,若家中出了这等大事,怕也会有些妨碍吧?”
字条传送过来,苏锦看了下,便很惋惜:“可惜你接触不到考核的官员。”
写完又担忧起沈逾白,便又写了一张:“这次你们撕破脸了,陈县令要是再升官,对你更不利啊。”
很快字条回复过来:“我已拜崔知州为师,他想要动手也需掂量一番。”
这便是有靠山的好处。
苏锦已经知道拜师的事,这会儿看到也不惊讶,不过她想到另外一个事:“知州都成你老师了,你可以让他找人去给陈县令添堵吧?”
沈逾白一笑:“听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