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驰更是神情复杂,只能看着苏锦离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锦走了几步,再回头,对苏高驰道:“江城大学在招聘老师,你不用回避我。”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她最多也只能做成这样了。
互不干扰是最好的。
回到工作室,苏锦清理了一下午的卷轴。
到五点半,她买了晚饭就回了宿舍,将事儿跟沈逾白说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冷血?”
苏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心里隐隐有种期待。
就好像过年时她妈妈对她漠视后,沈逾白说的那番话。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终于多了一张字条,苏锦屏住呼吸,立刻拿起来。
是一如既往端正的馆陶体小字:“在逾白心中,苏姑娘便是那轮皓月,无可与其争锋。若苏姑娘无法遵从本心,未来的世道与五千年前的大越又有何区别?”
苏锦心中的郁气瞬间变得轻飘飘,风一吹就散尽了。
她忍不住举起那张纸,对着灯光看过去,那些字仿佛能飞入他心中,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竟笑出声。
沈逾白果然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将字条放下,她忍不住调侃起沈逾白:“你们大越不是很重孝道吗?”
他不会是为了安慰她,故意说反话吧?
很快沈逾白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苏姑娘对有养育之恩的外祖母极孝顺,至于他人,于苏姑娘而言是生而不养,按大越风俗,苏姑娘已与他断了父女亲情,何来不孝之说。”
苏锦立刻兴致勃勃问他:“你们那叫过继吗?”
沈逾白:“苏姑娘知晓此风俗?”
苏锦当然知道。
古时候有的人生不了孩子,又想延续香火,就找孩子多大人家过继个孩子到自己家,那孩子就跟生父母没关系了。
这么一想,好像她除了少个过继仪式,其他跟过继也没区别了。
难怪沈逾白能理解。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沈逾白察觉苏锦已经恢复往日的神采,才放心去睡觉。
府试第一场结果出来,头名自是沈逾白,沈知行排名第七,沈秀清排名第十五位。
唯一落榜的就是沈鸿业。
在考完当天,沈鸿业就知道沈逾白压中了题,当时就后悔不已。
可一切已经晚了,他当日被陈序的事一闹,本就状态极差,这么一来,落榜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想到自己没有被抓作弊,以后还有机会,他又暗暗庆幸,竟将落榜的情绪冲淡了不少,以至于族长要煮羊汤喝时,他竟嘴馋了。
沈族长买了两斤羊肉,一大早就炖上了。
在周廪生回家午休时,沈族长不顾他的拒绝盛情。周廪生推辞不过,只能跟着一同坐在餐桌上。
沈族长头一个就是给周廪生盛了一大块羊骨头,喜气洋洋道:“我们此次能有三人过府试,头一个要感谢的就是周廪生,若没您的帮忙,我们连名都报不上!”
这一句句如刀子般往周廪生心口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