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颤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郑氏和江氏婆媳二人却是被彻底吓傻了,俱都惶恐地立在原地。
四周一片死寂,刚刚还朝沈老汉道喜的众人此刻个个目光冷漠,仿佛沈老汉已经不是同族之人。
一道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如平地惊雷:“是逾白不孝,没养好身子,让阿奶疑虑,理应由逾白替阿奶受罚!”
众人齐齐朝着声音所在方向看去,却见少年拱手作揖,弯腰到底。
明明该是意气风发的县案首,此刻却弯腰作揖,求的不过是替阿奶受过,这等反差实在让族中年纪稍大些的人心酸不已。
十根手指尚有长短之分,家中长辈对子孙难免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可也没哪家会如沈耀宗两口子这般偏心。
同样是孙子,他们为了鸿业中了县试而高兴,却因为逾白中了县试而诬陷。
换成任何一人,都该心寒至极。
逾白这孩子却孝顺至极,甘愿代替郑氏受罚,沈耀宗和郑氏于心何忍呐!
有年纪大的人,竟当场红了眼眶,恨不得这有出息又孝顺的孩子是自家的。
再看沈老汉与郑氏时,更是恼恨。
这对糊涂夫妻怎配有如此好儿孙!
沈族长声音也和善了许多:“好孩子,这事如何能怪你?快快起来,莫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败了兴致。”
沈逾白身子挺直了些,再次深鞠一躬:“族长宽容,是我们族的大幸事。”
沈族长亲自起身上前,双手将沈逾白虚扶起来:“好孩子,你夺得案首,还有另三人过了县试,咱们族也该好好为你们庆贺,从今日起,我们族摆连摆三日流水席!”
众人纷纷叫好。
族里十多年没人考过县试,今年一下中了四个,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刚刚的事顺势揭了过去,无人再提,却把沈老汉三人晾在一边。
站在最后边的罗氏喜极而泣。
为了不打搅逾白这等荣光时刻,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原本以为逾白没中县试,谁知他不仅中了,还是县案首。
她的孩子没有被病弱身子所累,比他爹当年考得还好!
在村里人忙碌准备流水席时,沈逾白扶着沈老汉回了沈家,还将其送回主屋。
沈老汉恢复后,看向沈逾白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
郑氏与江氏如何惊吓自不必说。
沈逾白吃了罗氏煮的鸡蛋面,又与他娘说了许久的话,一直到晚上终于给苏锦递了纸条。
苏锦:“怎么样?”
沈逾白:“县案首。”
苏锦高兴的瞬间跳起来。
虽然她知道沈逾白前三场一直是第一名,但得知是县案首时还是忍不住为他欢呼。
“你终于不用再担心被你爷奶打压了!”
沈逾白笑着摇摇头,提笔道:“只是通过县试罢了,还要通过府试才能被称为童生,再通过院试便是生员。”
苏锦赶紧做笔记。
大越的科举与大明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主要考四书五经。
又比如县试府试等考试流程。
这让她们科研小组很疑惑,明明两个朝代相隔四千多年,中间还经历了许多朝代,为什么能如此相似。
既然大越已经发展至此,为何后续王朝与大越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