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若有朝一日我们能身居高位,必定改变现状!”另一人慷慨陈词。
就在书生们激昂发言时,王灵璧高声道:“各位,我有一诗,请听!”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王灵璧朗声吟道:“永朝兴百年,国弊弊无边。将领皆懦弱,边军亦贪生。”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众人纷纷叫好。
“好诗!王公子果然不愧是才子,说出了我们心中的愤懑!”
“没错,王公子才情已远胜常人!”
“若不是这些边军贪生怕死,大永怎会如此乱象丛生?”
提到边军,林逸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父亲在边多年,他自小听着边关的事情长大,深知边军失利非战之罪。
这时,王灵璧感叹道:“边军畏战,朝廷昏庸,我等却无力为国分忧,真是令人痛心。”
正当众人低头叹息时,林逸端起碗,喝得咕噜作响。
附近一位人顿时讥讽道:“现在我朝已至如此境地,你竟然还有心思吃饭,真是大永之耻!”
林逸早对这些人有些不满,本不愿多事。
但现在对方主动挑衅,他也不再忍让,淡淡地回道:“梁州边军失利的原因,几位当真不明白?”
周围的书生一时语塞,不知他意欲何为。
林逸继续道:“你们都是梁州的富家子弟,你们的吃喝拉撒,皆是本应属于边军的粮饷。”
“现在倒过头来,个个指责边军贪生,当真是君子所为啊!”
客栈中众人闻言皆愕然。
……
客栈二楼的雅间里,一位姑娘正为老人斟酒。
她明眸善睐,笑盈盈地开口:“吴爷爷,这人的观点倒是有些意思呢!”
老人抚须笑道:“你还指望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承认自己的过错不成?”
姑娘眨了眨眼,问道:“吴爷爷,你也赞同这人的说法?”
吴老一饮而尽,点头说道:“梁兵之勇,可不是什么说书人胡诌出来的。”
听到这话,姑娘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异色,望着楼下的林逸若有所思:“这么说,这人倒是有些意思。”
此时,楼下客栈中。
王灵璧盯着林逸看了一会,忽然大悟道:“我认得你!”
“你是洪家的那个赘婿!听闻你在洪家唯唯诺诺,今日倒也敢在这里妄谈?”
一听是洪家赘婿。
所有人都面带鄙夷的嘲笑起来。
楼上雅间里的姑娘听到这话,不由皱眉摇头:“人是有些见解,可连自己的尊严都放弃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面对众人的鄙夷,小梅急得满脸通红。
想要替林少爷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林逸仿佛没听到周围的嘲笑声,神色淡然。
众人见他毫无反应,顿觉无趣。
王灵璧哑然一笑:“跟一个连诗词都不懂的赘婿较真,真是我等失了气度。”
林逸喝完粥,这才抬起头,淡淡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不懂诗词?”
他淡然一笑,吐气出声: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言一出,四周瞬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诗句震住了。
雅间里,吴老原本端着酒杯,正要饮下,忽然听完林逸的诗,惊得将杯中酒水全洒在了衣襟上。
他全然不顾,激动地站起身来:“莹莹,你记住他刚才说的诗了吗?”
张莹莹愣愣地点头,显然也被林逸的诗震撼到了。
此时,吴老吴敬梓脸上带着无尽感慨,如同一个失意多年的老人。
客栈中安静地落针可闻。
良久。
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后满堂喝彩。
众多书生望向林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身为读书人,他们自然能看出这诗中蕴含的高远意境。
见林逸抢了自己的风采,王灵璧又气又急。
他连忙道:“林逸,你不过是个赘婿,根本没读过几天书,如何作得出这样的诗?”
王灵璧话中带刺,质疑林逸抄袭。
此话一出,儒生们皆陷入迟疑,半信半疑地看向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