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一番相谈后,卢玉麟便让卢白去给夏松安排住处,又款待饭菜,夏松自此便在玉剑门安身住下。
白日间除了练功修炼,便是在卢白带引下,在这玉剑山各处游观,又观看玉剑门一众弟子操练演习。
夏松见玉剑山山雄植翠,葱郁壮丽,又见一众弟子个个龙精虎猛,神采飞扬,暗羡之余,也不禁怀念起当初在天武门时的诸多场景。
虽说天武门力量远逊玉剑门,但景色与人气与之颇为相近,让夏松数次都有种仿若又回到了天武山似的错觉。
而今段振天等人已被魔牙岭擒捉,大量钱粮财物,武学书籍都被搜刮干净,天武山上早已人去物空,他也一直未去探看,只恐魔牙岭已派人驻扎于那儿,占为己方的地盘了。
夏松一连在玉剑门住了数日。
这一日,卢白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弟子已回山,带回一个令夏松激动关切的消息。
冯奇还未被玄刀门转交于魔牙岭,但据闻,就在这两日内,由玄刀门执事司靖远押送,在寿安县城南一座山坡上,将冯奇转交给来此接收的魔牙岭中人。
夏松连问这消息可否属实?那弟子只道千真万确,他是乔装改扮成他派弟子,从几名玄刀门弟子口中旁敲侧问出来的,决计不错。
得知冯奇的情况,夏松心中安定许多,既为冯奇还未被送往魔牙岭放心,又为要搭救他势必要经过一场苦战而烦恼。虽说那司靖远他自问能对付得了,可就怕对方还藏有他手,可当此时局,即便再有危难,他也要速去解救冯奇。
时刻紧迫,夏松已坐立不住,在向卢玉麟说明后,便要下山向寿安县赶去。
卢玉麟叫住了他:“你这般匆忙急去,必有闪失,还是先吃过了饭,待心神平定,精气完足再走不迟。再者,你孤身前往总有危险,我让卢白与你同去。”
夏松谢过,依从卢玉麟所言,去伙房用了午饭,待得茶足饭饱,精神完备,便走了出来,正好遇见已候他多时的卢白。
夏松问卢白可吃过饭?卢白笑道:“我早吃过了,就你吃得最晚,走,救你朋友去。”
当下两人一同下了山,朝寿安县城南赶去。
……
虽路途遥远,可以两人的身法之速,并不成问题。
两人一路纵身飞掠,不住奔冲,越过数座山坡丘陵,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来至寿安县城南附近。
卢白道:“玄刀门押运你朋友到此的确切时刻还不知,你是先打算在此守候,以防误时?”
夏松道:“正是,这几日我一直心有不安,只恐我朋友已被转交给魔牙岭,那时便再难营救了。”
卢白点头:“夏松兄弟重情重义,你那朋友能有你这么个良友,真是幸运,想他福大命大,此次一定会被我们救出。”
夏松微笑:“少门主过奖了,你能不避风险相助我,这份情意我铭记于心。”
卢白轻轻一笑:“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又道:“还不知那玄刀门执事何时会来,我们不如先四处查看一下地形状况,找到可潜身隐藏之处。”
夏松点头,便与卢白一起去四下察看,没多时两人便见到附近有一大片枝叶繁茂的树林。
两人各找好一棵粗壮大树跃上,潜隐在茂密繁杂的密叶中,相互观望了下,果见对方被遮掩得十分严实。两人便都选定此处作为藏身之所,坐等那玄刀门执事押运冯奇到来。
夏松与卢白各倚靠在树上枝干休憩,无聊之间便相互攀谈,以来解闷。
先是讨论些武学技艺,拳脚功夫,刀法剑法,内功气功等等,他二人都是天资出众的习武英才,一经谈论这等话题,都兴致盎然,大有精神,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只说得口沫横飞,热火朝天。
接着又说起一些以后的人生规划,卢白自是要继承玉剑门门主之位,再努力将玉剑门发扬光大,长久传承。
在听夏松要回乡在县里做巡捕,卢白不禁感到意外,只觉这实在屈才,以夏松的能力足可继承天武门,再将天武门发展壮大,强势崛起,成为世间名门大派。若是去做巡捕,受到官府制约,能有多大发展?反而还时常在外,经受凶险。
只听夏松道:“我们天武门不同于你们玉剑门,传承积淀不够,很难发展成名门大派,即便是我成为天武门门主,也无法带天武门走向长远……”
卢白点头:“这倒也是,可是你这等英才去做巡捕,着实有些大材小用,除非你去一些大县或郡城,据闻那里的巡捕,都是银牌甚至金牌级,其修为都不在化元境之下。且大县县府和郡城郡府,还会重金聘请高人来传授众巡捕修炼之法,以不断提升他们的修为。你只有到这些地方做巡捕,才能有更大发展。你家乡玉田县是小县,那里的巡捕,最高也是铜牌级,修为尽在凝元境,若在那里供职,对你实在无益。当然,这些是我的建议,你好生斟酌一下。”
夏松笑道:“多谢少门主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自会认真考虑的。”
接着两人又继续闲谈,期间卢白还问起夏松何时成亲,夏松只微微一笑,未做回答。
卢白笑他脸皮薄,又说他父亲已给他说了好几门亲事,可他都未中意,虽想成亲,却极难遇见入眼合适的人。
夏松闻之,不觉心生感触:“是啊,小师妹喜欢我,我也中意她,我们虽都互相入眼,然而却并不合适……”随之轻轻一叹。
就这样谈天说地,两人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后才停下,继续倚在树枝上歇息。
如此到了夜间。
卢白带着食物和饮水,分给夏松一些,两人共进晚饭。
“今日他们未来,那必是明日或后日,我们再耐心等候。”夏松望了望前方空荡荡的坡地,说道。
卢白点头:“放心,我带的干粮和饮水足够我们三四天之用。”
夜晚两人便倚躺在树上枝干宿歇,一人负责哨探,一人睡觉,如此轮换,一刻不停候望着。
次日,两人又潜在树上观望一日,未见有人到来。
直到后日凌晨时分,负责哨探的夏松,耳听得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知是那玄刀门执事司靖远押运冯奇到了。
夏松心头一动:“终于来了。”便轻声唤醒卢白,对他说目标已至,准备现身出击了。
夏松继续观望,果见来人是玄刀门执事司靖远,只见他昂首大步走在前,身后是杨方董印谷成梁三人,还有一个陌生不识的弟子,四人押着中间一人,正是冯奇。
只见冯奇蓬头乱发,面皮青肿,嘴角溢血,身上衣衫尽是破口烂洞,想来是在那玄刀门受了不少痛殴重打。
夏松见了,心痛之余,也为那玄刀门下此重手无比愤恨。
只听卢白向夏松问:“动手么?”
夏松一声沉喝:“动手!”
随之两人身子一晃,同时闪身从树上飞跃而下,直朝司靖远一行人冲去。
司靖远已感到从一侧直冲而来的两股劲风,一惊之下,转头看去,见是夏松和一名白袍青年向他们迎面直冲来,当即脸色大变。
“夏松兄弟!”冯奇见了夏松,立时发出惊喜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