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重新坐下。
段振天夏松都知道,这谢尧是天灵门门主谢俊的儿子,一身技艺都得自他父亲亲传,所以年纪轻轻便有了不低的修为和不弱的实力。
段振天与天灵门门主谢俊相交不错,视谢尧也如子侄,不知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当下段振天便问:“贤侄,你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
只见谢尧面带慌色,缓了口气才道:“段伯伯,大概半月之前,你们可接到平峰县霸刀门派人送来的会武请帖?”
段振天夏松闻言都是一惊。
段振天深深点头:“看来你们也接到了,是谁去的?”
谢尧叹道:“是我父亲,哎,半个多月过去了,父亲一直未回,音信全无,让我好生放心不下,所以前来向段伯伯求助。”
段振天也叹道:“不瞒你说,我门中教习段啸海去了这么久也是迟迟未归,让人好不忧虑。我正要派夏松前去平峰县探访,正巧你来了。也好,你二人不如一起前去平峰县一探究竟。”
“如此甚好,有夏松师兄相助,此次行动必能无比顺畅。”谢尧面露宽慰之色,又叹了口气,“当初就不该答应父亲,让他去赴这霸刀门的会武之约,霸刀门名声一向不佳,设此会武,一定存心不良。但父亲他却碍于颜面,怕不去惹人耻笑,这才只身犯险。”
段振天道:“看来这霸刀门是算准了我们的心理,知道我们为保颜面一定会去赴约。只是不知,他们设此会武,究竟为的是什么?”
“等我们赶到平峰县,一切就都会清楚了。”夏松说着起身,让谢尧在此少待,他返回屋舍收拾好了行囊,便又返回。
当下夏松谢尧便告别段振天,一起下了山,走在赶往平峰县的路上。
……
平峰县远在百里之外,路途遥远,夏松便到附近镇上雇了辆马车,与谢尧一起坐于车内,行驶着前往平峰县的路途中。
两人各怀心事,都不想讲话,但路途之中实在乏味,所以不免又相互攀谈起来。
通过一番交谈,夏松知道谢尧比自己要小一岁,但天资出众,修为已至纳元境初期。
夏松为此暗暗赞叹。
当谢尧得知夏松的年龄和修为,也大为感叹,两人便都对对方生起欣赏之心。
接着谢尧又说起黑狼帮袭击天武山一事,并说原本他们天灵门想来助援,却因离得天武门太远,等赶到时早已听闻黑狼帮撤离了,不久之后便又听到了黑狼帮覆灭的消息。
其实段振天当初去县城请援时,也想过天灵门,但因天灵门离得太远,又觉得只是为对付区区一个黑狼帮,无需太过兴师动众,所以便打消了这一念头,还是去向附近的平阳县请援,恰巧平阳县的巡捕齐诚也出身于天灵门。
这时,夏松也向谢尧讲起了他那次与齐诚切磋较艺,并提起齐诚所施展出的各项天灵门绝学,譬如灵蛇手,灵燕步,都好生厉害。
谢尧也不时盛赞天武门的各种强劲武学。
两人交谈甚欢,将心中的那份担忧也冲淡不少。
不久后,夏松又问谢尧是否知道霸刀门的诸多情况。
好像是之前做过调查,谢尧竟对霸刀门颇为了解,只听他道:“霸刀门,是一个专修刀法的武者门派,门人的武器均为巨刀,巨刀不仅攻击强猛,而且防御坚固,颇为难敌。霸刀门的门主叫做葛天龙,据闻修为是凝元境后期。”
“凝元境后期。”夏松闻之纳罕。
“另外他还有两个兄弟,二弟葛天虎,担任霸刀门副门主兼教师,三弟葛彪,是霸刀门总管。那葛天虎是凝元境中期修为,葛彪是凝元境初期。他们兄弟三人,凭借着强劲的实力和慑人的声威,在平峰县称王称霸,听说就连当地县府都不敢招惹他们。”谢尧缓缓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夏松又问。
“是我父亲当初告诉我的。”谢尧回答,“我父亲修为是凝元境中期,他说以他的实力,即便此次会武不敌对方,但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叫我不必太过担心。”
夏松道:“我们教习也是凝元境中期的修为,看来当初他与令尊的想法一致。”
只见谢尧神色黯淡,叹道:“我真是担心父亲的状况,真怕他已遭不测,要是这样,我们天灵门的天可就要塌了。”
夏松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宽心,我们马上就会赶到平峰县,到时一切都会明了。令尊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夏松这话虽是在安慰对方,实则也是在自我安慰,他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可并不比谢尧少。
……
为了能尽快赶到平峰县,夏松便让马夫快马加鞭,马夫应喝着,屡屡挥鞭,让马儿急速奔腾,风驰电掣般行驶在赶往平峰县的路途之中。
约过两个多时辰,只听马夫对着车篷内的夏松和谢尧叫道:“二位客官,快到平峰县了!”
夏松一听,上前掀起帷幕,果见前方十几里外,有一座高大城楼矗立,城墙中央高悬着的“平峰县城”四个大字醒目可见。
“快到了!”夏松欣喜地对谢尧道。
谢尧也笑着点头。
很快,马车行驶到平峰县城门前停下了,夏松谢尧下了马车,付了费用,马夫便调转马头挥鞭而去。
夏松与谢尧便迈步走进平峰县城。
谢尧知道霸刀门驻地所在位置,便在前带引着夏松,一番穿街绕巷,约走了一盏茶工夫,两人便在一座高大巍峨的房屋前方驻足。
房屋外围设有高耸的围墙,中央是两扇精铁所打造的铁栅门,门上悬挂一硕大铁牌,其上刻印着“霸刀门”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边各站着一名雄壮魁梧,背负巨刀的大汉,神情肃然,威风凛凛。
谢尧走上前去,向其中一名大汉说道:“这位大哥,在下前来拜会葛天龙门主,烦请通报。”
“你是什么人?”大汉开口问,话音颇为粗重浑厚。
“在下天灵门少门主谢尧。”谢尧答道。
那大汉神色一变,便道:“门主不见,你们走吧。”
“这是为何?”谢尧不解问道。
那大汉却闭口不答。
谢尧还待要问,却被夏松拉住了,只见夏松缓步上前,向两名大汉行礼,说道:“在下天武门弟子夏松,与这位谢尧师弟来此拜见葛门主,是为了半个多月前的会武一事。我门中教习段啸海与天灵门谢俊门主,都为会武赴约而来,如今已过了半个多月,却是迟迟未归宗门,也无任何音讯,所以特来这里相询,还请二位大哥通报葛门主。”
两名大汉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许久都没张口,最后还是当先那名大汉开了口:“门主有令,这几日他要闭关静修,不准外人打搅,你们过几日再来吧。”
“那要等几日?”谢尧急问。
“大概七八天吧。”那大汉答道。
“你们……”谢尧气急交加,感到这大汉是在消遣他,只想冲上前动手,好在有夏松在一旁将他拉住:“我们先走。”
“既是如此,那我们八日之后再来拜访。”夏松对两大汉说完这句话,便与谢尧一起转身离去。
路上,谢尧不住口地抱怨,夏松却是默然不语。
“夏松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被这两人这么奚落,你也能忍?”谢尧愤声道。
“我自然也很生气,但让我更在意的,是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夏松皱眉道,“在你询问他们时,我就已经发现这两人的神情变化,他们像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这二人一定知情,只不过受到门主的嘱咐,所以假装不知,也不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谢尧听了也深觉有理。
夏松又道:“既然他们说再等八天门主出关,那我们只能再耐心等上八天了。”
当下二人也不知去往何处,便找到一家客店入住,准备等八天过后再去霸刀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