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忍不住,心里竟盼着下一个红灯快点到来。
但老天爷故意跟我作对,我很幸运地接连过了四个绿灯,就在我盼着下一个是红灯时,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车载屏幕上出现了备注,毫无意外,苏盛临打来的。
我心头狂喜,肾上腺素瞬间直冲大脑。
“喂,干嘛……”我不知自己怎么了,开口嗓音有点夹,还有点做作撒娇。
苏盛临一如既往地温润平和:“起床没?怎么回一个字就不见了?”
“开车呀,早高峰路上车多,没空看手机。”
“噢。”
我脸上的笑越发压不住,听他乖乖应一声,脑海里又想到昨晚他在车后座上抱着我,一副羸弱不堪需要人照顾的模样。
见他不吭声,我又主动询问:“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昨晚睡得很好,今天醒来已经没事了,怕你担心,跟你说一声。”
我心里一惊,这……
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没必要跟我汇报这个吧?
我脸颊一热,舌头结巴了下,语气不自觉地添了嗔怨:“谁担心你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没有吗?”
“当然没有,一早起来赶着上班,忙死了。”
“……”那边突然不说话了。
我脸上的笑有些凝固,立刻觉得那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很后悔,连忙找补:“那个……你没事就好,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别太劳累。就算我不担心,苏夫人跟溪溪也会担心的。”
说完这话,我又懊恼——这找补得有些勉强。
苏盛临淡淡一笑,“胆小鬼,昨晚明明都有所回应了,今天又装失忆?”
“……”现在轮到我沉默,紧闭嘴巴。
“江晚,我们之间如果有一百步的距离,我可以迈出九十九步,剩下那一步,你都没有勇气迈出吗?”
苏盛临太直接了,见我沉默,也依然不打算放过,索性把话挑得更明白。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那些负隅顽抗,瞬间土崩瓦解。
思绪混乱,连开车都有些走神,突然后面鸣笛催促,我猛地一惊回过神来,连忙道:“那个……我开车在,回头再说。”
苏盛临估计也怕我出事,温柔地应:“好,你先专心开车。”
挂了电话,我立刻降下车窗,让外面的寒风吹进来一些,提神醒脑。
苏盛临有些“不讲武德”,明明嘴上说着等我,无论多久都等——可行动上,却步步紧逼,根本没给我适应的时间。
我真不知道,心中辛辛苦苦垒砌的城墙,还能强撑多久。
到了公司,我强迫自己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这一天的不平静,从清晨就注定了。
上午十点左右,小樱桃突然闯入我工作室,“晚姐,你那个继母又来了,还把杨总打伤了!”
我脸色一沉,丢下手里的针线,立刻跟她下楼。
还没走到会议室去,我就听到唐秀娥泼妇骂街一般的怒斥:“江晚呢?让她出来见我!否则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我推门进去,大概是脸色太凌厉,几个员工看到我立刻退后:“江总。”
我定睛抬眸,一眼看到坐在会议桌边的杨谦牧,正痛苦地一手捂着额头,消毒湿巾上明显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