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卿。
“小晚……”看到我出现,顾宴卿直起腰身,一副深情期许的模样。
我心里特别反感,淡淡瞥了眼收回视线,走到门口开门。
“小晚……”他靠上来,又喊了我一声。
鼻端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我眉心紧蹙,转头看他:“你又喝酒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上次他硬闯我工作室,也是喝酒后去的。
后来闹得他膝盖被剪刀戳了个血窟窿,我的手臂也被划了一条口子。
他这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再次酒后来找我。
“嗯,心情不好,喝点酒能麻痹一下。”他点头承认,语调落寞。
我没有心疼,只淡淡地提醒了句:“你刚出院,身体有没有痊愈都不知道,要作死也离我远点。”
说话间,我已经打开门板,准备进去了。
“小晚!”他突然上前,一把扣住门板,声音激动,“小晚……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他紧紧盯着我,瘦削英俊的眉眼越发凄苦深情,“我不信六年多的感情,你说忘就忘,你不过是被姓苏的暂时蛊惑,等你醒悟过来,你肯定还是爱我的!”
我转头盯着他,不客气地嘲笑道:“你跟苏盛临比?怎么有脸的?”
他脸色一僵,明显受伤,“你就那么爱他?”
“他方方面面都胜你百倍千倍,是个女人都爱他。”
我没有直接回答,怕被他拿捏住把柄,反过来污蔑我婚内出轨。
“那他爱你吗?”顾宴卿一针见血地问。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苏盛临是不是爱我。
就算他爱我,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明说。
因为我还没离婚,一旦承认我跟苏盛临两心相许,那苏盛临就要背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罪名。
他身份特殊,家世也特殊,那种红色家庭绝对不能传出这样的丑闻。
见我没吭声,顾宴卿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不爱,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爱上你?不过是玩玩罢了。”
我懒得回应这些,沉默间脑子突然想起一事,“我预约的离婚时间在下周二,法院开庭的日子是下周四。你的律师应该告诉过你,就算你不肯出庭,法院也可以做缺席判决,而且结果会对你不利——所以你只能二选一,或者两者同时进行。”
顾宴卿不解地看着我。
见他没理解这意思,我只好解释得更详细些:“就算周二我们去民政局了,递交了材料,也还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为防止你突然反悔,让我没法离婚,周四法院还是照常开庭——我咨询过律师,离婚冷静期内也可以起诉离婚。”
为防止顾宴卿反反复复地拖延时间,我只能双管齐下。
他听完,唇角扯出一抹笑,声音很冷淡:“你为了跟我离婚,真是绞尽脑汁。”
“是的,所以你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好聚好散吧。”
话音未落,我准备进屋了。
可不料顾宴卿突然一把攥住我的肩膀,强行把我扳过来,摁在墙壁上。
事发突然,我招架不住,闷哼了声,惊慌未定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别逼我报警!”
顾宴卿比我高出许多,他俯颈盯着我,眼眸猩红,酒气浓烈,明显有些神智不清。
“江晚,我们在一起六年多,连结婚证都领了,我却连你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到,多可惜。你想离婚也行……起码让我睡一回。”他一字一句缓缓吐出这话,眸中注满阴郁和不甘,嘴角勾着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