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白光刺入眼中,强烈的疼痛感让她痛苦地尖叫起来,倒在地上翻滚,泪水夹杂着血丝流淌下来。
孟秋竫趁此机会准备发起攻击,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暴戾的情绪,但她及时控制住自己,同时符纸也被迫停止了发动。
马生!
孟秋竫面无表情,仿佛刚刚的负面情绪从未出现过。
同时她也错失了这个机会,对手逐渐恢复过来,冲向孟秋竫,试图与她拉近距离。
不是范围攻击吗?那就比比谁更能承受。
孟秋竫洞察了对手的意图,没有盲目地与对手硬拼,而是选择后退。
然而,她的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
突然,一团火焰爆发,将一旁的女子掀翻在地,火焰肆虐着她的身躯,使她不得不痛苦地蜷缩起来,哀嚎不已。
刚才遗留的那一颗珠子是她仿造远星之火的产品,一点后手,多一点不多,少一点自大。
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双方连鬼神能力都还未曾交手,这在大多数的低端鬼神之间战斗相同,快速但还未脱离传统。
孟秋竫正要冲上前去,忽然听见一道诡异的刺耳声。
如人剁骨。
思绪当即判断,毫不犹豫抽身离开,孟秋竫踩在已冰封的水面上,稳稳站住,目光眺望远处的女子。
但见那女子双掌掩面,痛苦嘶喊,皮肤上的毛孔如针般突起,奇异的暗红骨刺一根根从中钻出,层层叠叠。
“益耳耳~”她突然朝天发出怒吼,声音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空中的两人也随之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一人脸上皮肤撕裂,头发脱落,肌肉筋脉翻卷而出,露出其中的眼睛;
另一人双手双脚的骨头以超出人类理解程度的方式翻折,躯干内“瀑”的一声钻出新的四肢,上面是虬结的肌肉。
还真是邪教啊!孟秋竫嘴角抽动,旋即无奈叹气,还是不够强大。
“益耳耳~”
“刺荷荷~”
“三哪哪~”
奇异的兽声钻入耳朵,孟秋竫太阳穴青筋突起,揉了揉,厌烦的看着三个已不是人样的怪物,抬手招回天门长鸿,对面顿时又嘶吼一声,狂奔冲上来,这副样子又何乎生死。
“你们很吵。”孟秋竫低笑一声:“给你们机会跑去找帮手,既然你们不要。”
抓住剑柄,天门颤鸣,天地间,好似多了道天门伫立。
此地不许他人进出!
挂好长鸿,长鸿宁息,天地间,仿佛多了道长鸿贯穿。
此地不许他人干涉!
天阖!
无声无息的一道挥砍,带不起一丝生机。
贺远溪送的《天阖》,在悬剑庭有一句记载:天地无声一道,生死不得一门。
煌煌剑气压下,如有天门威压。
摧枯拉朽,山石削去,生死无踪。
转瞬间,三人只剩残肢遗留,孟秋竫收剑入鞘,轻叹一声:“那就去找死吧!”
云淡风轻,仙人平世,偶有不顺心,如何?
长容欲剑,曰:“一剑否?不利?不锋?”——《门客》
事不顺心,出天阖。
最霸道的长容,问皇天何在,以天阖问之。
这也造成了剑修动不动就以剑相问,没长容匹配霸道的实力,死道极多。
孟秋竫以天门、长鸿两强器相辅,人字之内,几无敌手,不过不是自己的。
下方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还沉浸在刚才那场震撼的天阖之中。
这让他们不禁回想起过去的孟秋竫,学习非常努力,成绩也非常优秀,但她总是给人一种柔弱需要保护的感觉。
她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刻,但总是克制自己,生活得很压抑。
然而现在的孟秋竫呢?她拥有天赋、战力、努力和机缘,样样不缺。
在此之前,他们觉得孟秋竫和他们差不多,战斗有胜有负。
可现在,他们不禁扪心自问:我,托后腿了吗?
心里头多了些压力。
不了解的人产生的往往多是不明觉厉,只有了解的人产生的压力,多为动力。
三人收回目光,暗自下定决心,多学些法术和我道,要不然真追不上了。
重新看向战场,天阖一剑,直接将山坡上的人全给灭了,骨头渣都不剩一块,就连河道,都削的改道了。
战场里早已是这一块地焦黑、这一块地开裂,总之没什么好地皮还在。
而众人的光却是统一一致的注意到那完好无损的巨石。
空旷的祭坛上,温和长相的袁衣添睁开了眼,开始脱起了衣服直至全身赤裸。
蜡烛烧完,火焰在一瞬间烧遍体全身,发出一种桂花的清香,而不是烤肉的香味。
袁衣添跪在中央的那类似蛇瞳的眼珠上,呓语不清的亲吻祭坛。
最后仰头,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圣光偏移,尸体未被烧成焦灰,反成了一滩赤红如血的液体。
液体缓慢而又坚定的流过凹入的纹路,一点点前进,一点点勾画,繁纹的样貌也逐渐呈现,就待这幕布彻底升起,露出藏觅的事物。
到最后,只剩袁衣添身下那一块类似蛇瞳的繁纹上。
袁衣添收回了手,放入嘴中,把嘴包撑的裂出了血,血滴落,溅入纹路。
他开始往左右两边撕裂,血液滴落的更快,到最后,袁衣添的脸上狰狞的癫狂与虔诚的疯狂一同出现在脑上。
砰。
嘴巴两侧的腮帮子被扯落,他低下了头颅,身上的纹路已全部添涂完成。
“嗬嗬!”喉咙蠕动,从中翻出一种诡诞的血红珠子。
八岐大蛇的心血珠子。
之前那次异场,他并未参与,甚至在那次异场结束之前,他还连鬼神都不是,只是下嫁到杨家村,一个不受待见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