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想问的,不过你在专注模式。”
“抱歉,我只是…”斯派克撇了一下墙,攥紧了爪子,不过他的爪心有一些深褐色的污迹。“…分心了。”
斯派克点点头敷衍了事,然后跟着云宝走出牢笼。“好的,当然。
在梦魇城堡中整整搜寻了一个小时之后,云宝和斯派克终于放弃了对神秘宝藏的探索转而决定回小马镇。他们直奔方糖甜点屋而去,因为那里有最美味的虽不比黄金珠宝珍贵却能在炎炎夏日作为最高奖赏的食物——冰激淋。
他们坐到小屋中的一张桌子旁,拿着对他们努力的奖赏。少了去其它地方组织派对的萍琪,平日喧嚣的商铺今日却静得出奇,蛋糕先生静静的擦拭着柜台,蛋糕夫人在厨房中忙着她的活计,就连双胞胎也在楼上静静的睡着了。
云宝大大的咬了一口碗中的冰激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相比之下斯派克就文雅多了,他拿着勺子在淋着的彩虹果酱和撒着碎糖屑还有一些劣质的碎宝石的冰激淋上慢慢的搅着,虽说他真想看看这冰激淋在空中划出弧线有多么美丽,不过有的吃总比没有好。
“斯派克?斯派克?斯斯斯斯派派派克?”
他摇了摇头从盯着冰激淋的雕塑的状态中回到了现实。“什…什么?”
“哈,看起来你今天可不太闲,”云宝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都和瑞瑞都吵了点什么?”
“谁说我们吵架了?”
“就在城堡里发现你的时候,你承认过。”
“奥,好吧”斯派克叹了口气,向嘴里填了满满一勺冰激淋然后把勺子放回碗里道“全是关于聂克丝的。她早上一脸扎进了麦片碗…”
“等下,就像是盆栽?她整个头?都扎了碗里?”
斯派克点了点头。“没错。”
她想憋着不笑不过一声鼻息还是逃了出来。“那听起来可真滑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开了个玩笑,不过聂克丝就像是疯了一样,抄起碗就抡了过来。我告诉了瑞瑞,然后她开始责备我,就像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斯派克又挖起一勺冰激淋填进嘴里嚼着。“她和暮暮就是不想发觉那个。”
“发觉什么?”
斯派克一口口吞下一勺又一勺接连不断向他嘴里输送的冰激淋。“就是聂克丝只要一生气她就又变回了梦魇之月。你真应该看看她今天早上生气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我后背还发凉。”
“没那么严重,那个小家伙可没有那么恐怖,斯派克,就连小蝶的鸡都不怕她,”云宝笑道,“如果她吓吓它们,她都有可能会被追着到处跑。”
“但当她长大了呢?”斯派克问道“她仍然是梦魇之月,即使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但她可能又会变回邪恶之王。”
“你这是杞马忧天,斯派克,你担心的那些不可能会发生的。”
“如果你的家马差点会被吊死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斯派克又向嘴里填了几勺冰激凌嘟囔着。
云宝脸上的笑容和声音中的欢乐了少了几分。“你该不会认真地吧。”
斯派克从碗里抬起头瞪了云宝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吗?”
云宝缩了下脖子又紧张的挠了几下。“哦…没错…呃…也许你应该去小蝶那里问问?”她回头看了一眼斯派克低声说道。“呃…听着,你知道…呃…那就像…不,等一下…那更像…不,那根本无法形容。”
云宝把她的蹄子从脸上往下拽,她的眼皮和脸颊也被拉长了道。“为什么这么难?”
“没事的,云宝,你用不着说什么的,”斯派克说。他起身向门口走去,桌上还放着他吃了一半的冰激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其实所有马都不相信。”
云宝连忙起身去追斯派克“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我不太善于表达对吧?”
斯派克点了点头,跟着云宝回到他们的桌子和冰激凌旁。“恩,我知道…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真正的暮暮谈论过这件事。”
“但我认为就算你和她说她也不会听,”云宝回到自己座位时评论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和她说过怎么就知道她会不听?”
斯派克盯着勺子在融化的冰激淋里搅拌着,“她不会,我知道她不会听,就连在聂克丝统治小马国的时候她都还认为聂克丝还是她在森林里找的小雌驹。”
“不过,也许她两者都考虑到了呢?”
斯派克从冰激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在森林里找到的小雌驹聂克丝统治了小马国。”
“好吧,别说没用的,云宝”斯派克说“谁还会做那些事?”
云宝因为对自己表达能力着急而揉着鬃毛。“不,我的意思是你把聂克丝看成了不同的两匹马,但实际上只有一只,她既是暮暮在森林中找到的那只,又是统治了小马国的那匹。但你认为那匹聂克丝不是暮暮找到的那只聂克丝,然后你认为暮暮想的聂克丝是她在森林找找到的那只而不是统治小马国的那匹。”
“等一下,我说的那些对么?”云宝擦了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呃…等下,我想我没表达清楚。那就像…”
“你表达清楚了,云宝,我听明白了。”斯派克带着些许烦躁的语气说道。
“你确定?这次我一定能表达清楚。”
斯派克摇摇头,把最后一勺冰激淋塞进嘴里然后站起来道“不用了,你已经说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接聂克丝了,再见。”他敷衍道。
云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蹄与斯派克告别。然后斜靠在椅子背上,把后蹄搭在了桌子上,蹄子抱在了头后。“看来不只是暮暮和小蝶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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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斯派克正在走在从小马镇到甜苹果园的土路上,爪中抓着一根木棍敲着他路过的每一根栅栏,他的眼睛在盯着天边的云彩懒懒的飘着,他的心早随着云朵飞到了云端,他甚至都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咚…咚…咚…咚…
云宝的话在他脑袋里就像是峡谷中的回音不断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他没有忘记聂克丝曾经的罪迹,但他还记得她在暑假快要结束将要返校时的表现,她已经回来了,她好像又变回了无害的小雌驹,但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除了她的脾气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觉得不能信任她,就像是暮暮知道她哥哥的婚礼有些不对一样。
咚…咚…咚…咚…梆!
“哎呦!”
一声尖叫把他的思绪又拽回了现实,他连忙看了一下身旁。他注意到了路中央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苹果家族的售卖车,而那一声来自于正在修理售货车苹果杰克,不过在他回过神时木棍发现正安静的躺在苹果杰克的头边。
“哇,对不起,我没看见你。”斯派克赶忙把木棍扔掉。
苹果杰克揉了揉头扶正了帽子。“斯派克,为了每一匹小马你能不能试着走路的时候看着点道?我们最不想要的就是其他小马都像云宝一样横冲直撞。”苹果杰克揉着头向售货车走去,重新把马套用绳子固定好。
“我很抱歉,阿杰。”
她叹了口气有笑了笑。“没事,我还好,只是被你吓了一跳而已,一定是我在工作的缘故了,我应该注意你走过来的,但我现在得继续修这个破车了。”
“发生了什么?”斯派克看着这简陋的固定问道。
“在路上颠簸了一下然后一根支撑条断了,虽说车轮子情况还算良好,不过还是得修一下,现在我得把这车推回农场或者用牙咬着拉回去。”她钻进了车里,摇了摇确定绑结实了。“不过我觉得,这些选择没有一个是好的,于是我决定先在这里修理一下,虽然回到农场还得再修,不过这应该可以撑回农场了。”
“斯派克,你走在这条路上做什么?”苹果杰克问道。她压了一下马套让车水平过来,然后拉着车,斯派克就在一旁跟着。
“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是不是聂克丝把什么东西落在在农场或者是你要去买一些苹果?”
“我还没有去接聂克丝呢,我现在得去了。”斯派克答道。
“但你两个小时以前就应该去接她了,当时你在哪?”
“我…我遇到了云宝,然后聊了几句,不过肯定聂克丝不会介意的,她应该都还没有察觉。”
“但是斯派克,你知道暮暮都交代过什么。她不想让聂克丝独自呆在任何地方。”
斯派克翻了下眼睛道,“暮暮只是有些担心过头了,再说了聂克丝现在和你哥哥在一起。”
“不,他们没在一起。”苹果杰克盯着要去接她的地方道。
“什么?”
“斯派克,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去接聂克丝回家,因为大麦已经在一个半小时以前就拉着苹果出发去下一个镇子了,因为如果再晚他就得赶夜路回来。”
“那么…聂克丝现在是独自一马?”斯派克问道,声音中夹杂了些许懊悔。
苹果杰克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不,我想她应该和斯密斯婆婆和小苹果花在一起。”
“那么,有什么不对么?”斯派克问道。
“史密斯婆婆现在对聂克丝很有成见。”苹果杰克严肃的说道。
“不可能的,史密斯婆婆可是一位慈祥的老马,怎么可能会恨其他小马。”
“没错,她多数时间都是都是很和蔼的,不过你见到的都是她好的一面,当她…”苹果杰克不禁打了个颤粟,“发起脾气来或者刻薄起来再或钻牛角尖的时候你不会想看见她。当城镇重新开始建设的时候我们都不敢提起聂克丝的名字。”
“她真的那么可怕?”斯派克问道。
“萍琪有一次偷吃了史密斯婆婆给前来打桥牌的朋友做的派,结果萍琪连着送了一个月刚出炉的派史密斯婆婆才原谅她,从那以后萍琪没有婆婆的允许不敢在厨房里偷吃任何东西。”
知道了萍琪和她的遭遇之后斯派克开始知道了苹果杰克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们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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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苹果杰克和斯派克到达甜苹果园时发现眼前的景象比他们预计的还要遭,史密斯婆婆正站在谷仓前瞪着一位小马镇的警官而喊着什么,那位穿着蓝色外套的警官很称职,正在用魔法在本子上记录下了史密斯婆婆说的每一句话,但他的语调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现在,夫人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能随便逮捕逮捕一只无罪的幼驹。”
“统治小马国呢?我孙女被拘禁呢?这些罪行难道还不够吗?”
“女士,请您谅解,”警官继续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只叫做聂克丝的幼驹已经受到过来自公主们对那些罪行的惩罚,我们不能再次逮捕她,如果您觉得她又有新的罪行我很乐意进行记录与调查,若非如此,我什么都不能做。”
“你什么都不能做!除了能让我的老腿吱嘎作响!”史密斯婆婆吱吱嘎嘎扭着腿向警官走去。“你们警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你们就是一堆大腹便便游蹄好闲的面包圈。然后呢?我们养着一群白眼狼,或者你也许应该去报考泌尿科而不是在这里当狼。不过话说回来,每一匹小马都需要一只可以咬断他们的脖颈吮吸鲜血的宠物!”
“史密斯婆婆!”苹果杰克喊道。她把车迅速停到她婆婆和警官中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那些你和暮光闪闪没有意识到的事。”
“婆婆,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谈。”苹果杰克对她家马说完转身走向警官。她开始向警官道歉,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样,她甚至都脱帽致礼。就在苹果杰克救场的时候,斯派克向着农舍走去,因为在那里小萍花正坐在一只反扣的苹果篮子上。
“发生了什么?”斯派克一边向小苹花走一边问道。“聂克丝是不是偷吃了她的派或者是捅了什么篓子?”
“我什么都没做。”
斯派克弯腰下眯起眼着眼透过篮子上的缝隙看见了正在里面躺着的聂克丝。
“你为什么会被扣在一个篮子下面?”斯派克问聂克丝后又抬头向小萍花道,“然后你又为什么坐在篮子上?”
“这是史密斯婆婆的命令。”两只小幼驹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
“好吧,因为你没有按时来这里接聂克丝回去,”小萍花答道“大麦就只好让史密斯婆婆照看一下她,不过在我们告诉婆婆我们的想法后,她却因为我们没有告诉她聂克丝在农场里对我们大嚷,不过刚开始她的表现很好,但是当我哥哥走了她就告诉聂克丝呆在篮子下面,然后让我坐在上面别放她出来。然后她就打电话交警察过来,在他们吵了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就来了。”
“她就在那下边呆了一个小时?”斯派克问道。
“没错。”小萍花和聂克丝又一次异口同声答道。
“真厉害啊,都已经一个小时了,她竟然还能还能吼的出来话。”
“这可不好玩,斯派克。”聂克丝抗议着。“如果你按时来接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你不来?”
斯派克抓着脖子嘟囔道。“你看,聂克丝…我很抱歉,但我路上因为遇上了云宝聊了两句,然后就忘了时间。”
“至少我们可现在以回家了吗?”
斯派克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是让我们把你从篮子下面弄出来。”他示意让小萍花从篮子上面下来,然后她照做了,他把爪放到篮子下面,把篮子举过聂克丝的头顶。
“嘿!嘿!别放她出来!在她去牢房之前都得在那里呆着!”史密斯婆婆边吼边向斯派克和小雌驹们挪来。
“史密斯婆婆,够了。”苹果杰克坚定的说道。
“别对我用那种口气,小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现在别想来教训我!”史密斯婆婆回头吼道。
“婆婆,求你了,聂克丝是我的朋友,”小萍花请求道。“为什么你不能变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她的。”
“那是因为那时她还没有把你关起来。”史密斯婆婆用颤抖的蹄子指着躲在斯派克身后的聂克丝道。“那是因为我们曾不知道她就是梦魇之月。你不能相信梦魇之月,她是全天下最邪恶的马,她背叛了她的亲姐姐,而且我不能让她再把你关起来。”
“婆婆,小萍花已经原谅了聂克丝,而且就连公主们都原谅了她。”
“那与我何干!?”史密斯婆婆坚定的吼道。
“一旦一个苹果坏了,它就是坏的,不可能会变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污染整桶苹果酒之前把它找出来然后剔除,这就她应得的。我不相信她,我不想让她接近任何孩子,尤其是我家的小萍花。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坏的,我的直觉可从来没出过错。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是靠我的直觉剔除了那些扎苹果汁原料中的那些坏苹果。”
“已经够了,婆婆,”苹果杰克坚定的说道,然后回头看向小萍花。“把她搀回屋里的摇椅上,我稍后就到。”然后看向斯派克道,“你最好现在就把聂克丝带回家,斯派克,而且下次尽量要准时。”
“好的,没问题。”斯派克说道,然后很快带着聂克丝走了,这时小萍花也轻轻的扶着史密斯婆婆回到屋内。当他们都离去的时候,苹果杰克再次因为她婆婆的行为向警官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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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斯派克盯着浴室的镜子刷牙然后上床睡觉,晚上休息之前的那些总是墨守陈规。他们回到图书馆,吃过晚饭,聂克丝安静的去睡觉。她甚至都不想听睡前故事,她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好梦。
他也筋疲力尽了,他正打算出了浴室之后随便吃几口干草了事。但现在他还在浴室对着镜子中满口牙膏沫的自己,他不由的看见了浴室的门在镜子所成的象,门虚掩着,只有一道窄窄的缝隙,他通过那缝隙看到了漆黑的卧室。
刷完了牙漱下口,斯派克从洗漱池边跳下。他抓住了门把手,轻轻的推开了一点,趴在门上透过细小门缝向里看。起初他看见只是漆黑一片,不过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他辨别出了些轮廓,接着他看到了床、书架、还看到了…
斯派克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中乱撞,他连忙退回浴室,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尾巴,他想要冷静下来,甚至是在耳中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他不可能看见…那不可能。
他紧张的嗢咽了一下,斯派克又透过门上细小的裂缝继续向刚才那个恐怖的位置寻去。他渐渐调整着呼吸,曾有一瞬间他认为自己看到了梦魇之月,不过那不是她。那是更无害的,那“梦魇之月”仅仅只是窗帘的阴影和图书馆众多馆藏之一的一张独角兽画像。
那里只有阴影,但他不由自主的向聂克丝看去。她还在正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没有任何察觉,是那么的无辜与无害。不过,他看着她,云宝、瑞瑞、史密斯婆婆的话渐渐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聂克丝用碗扔你可不表示她又变得邪恶。”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坏了,我的直觉从没出过错。”
“就连小蝶的小鸡都不怕她。”
“一旦一个苹果坏了,它就是坏的,不可能会变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污染整桶苹果酒之前把它找出来然后剔除,这就她应得的。”
“你不觉得你和聂克丝的情况没什么不同吗?”
“你不能相信梦魇之月,她是全天下最邪恶的马。”
斯派克呻吟着推开了浴室的门,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云宝和瑞瑞不害怕聂克丝,但史密斯婆婆却害怕她。究竟是史密斯婆婆太过偏执还是云宝和瑞瑞不够警觉?他呢?在这天中他曾以为自己很清楚,不过他现在只剩迷茫。他仍然恐惧,但他不知道着恐惧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如果他的恐惧成为了现实又会变成怎样。
“但我认为就算你和她说她也不会听,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和她说过怎么就知道她会不听?”
刹那间,云宝的话像是无尽暗夜中的一道惊雷,盖过了其他的杂音,她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太少了,但是就那一瞬间,斯派克找到他需要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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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感觉真好.”暮暮渐渐向着图书馆加快了步伐。她在黄昏时乘上中心城到小马镇的火车,下车时就已经是晚上了。通常情况下熬夜对她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在度过一个漫长的周末之后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晚上能好好睡一觉。
打了一个哈欠,暮暮伸蹄去开门,但却注意到窗户都是黑的。“咦?斯派克应该要留下一盏灯的。”她说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但她发现屋里的灯都关着,斯派克仍然清醒坐在她卧室前面的台阶上爪中似乎还捧着一个相框。
“噢,斯派克”,暮暮说着放下了包,关上了门。“你不用等我的。”
斯派克从照片中笑着抬起头来。“没错,我猜你…但我想在你刚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你。那么,进展如何?”
“好吧,我签署了收养申请的手续,然后我就如愿回到了父母家,银甲闪闪甚至都专程赶到了中心城,这真的太棒了,我甚至都不记得上次我们四个一起吃晚饭是什么时候。我们聊了很多事,不过除了聂克丝。”
“为什么对聂克丝只字未提?”斯派克问道。“她难道不是你这次出行的主要原因吗?”
“没错,但是…银甲不想提起她。不过,我父母没有像之前那么担心了。露娜公主甚至都向他们解释我不是像梦魇之子一样被洗脑了。银甲…一直…就是不愿。”
暮暮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向斯派克走去。“不过,我相信他会慢慢适应的。现在,来吧,起来让我们回屋睡一觉吧。”
“好的,没问题,”斯派克在暮暮经过他的时候说道。但,他没有站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爪中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道。“实际上,暮暮,我能你谈谈吗?”
暮暮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斯派克道。“谈些什么?”
“关于聂克丝。”
暮暮转身走下楼梯站在斯派克的旁边,她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她拿的照片是他刚孵出来还没有多久和暮暮的合影。“关于她的什么事?”她问道。“发生了什么?”
“好吧,这事发生在甜苹果园,但这不是我想和你谈的。暮暮…我仍然有点害怕聂克丝。”
“原来是这样,斯派克”暮暮笑着翻了下白眼。“为什么你会…”
“因为她差点杀了你!”他喊道,他握紧了相片。“并且她伤害了你!她让你受伤!”
“什么?斯派克?”暮暮问道。
“我看了那滩血!那是不是聂克丝干的?是不是她砍你了?她是不是打你了?她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冷静,斯派克。”暮暮说道,想让他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关于血你想说的什么?”
“好…好吧,”斯派克开始说,他知道他有可能会深陷泥沼。“昨天我和云宝在暗夜城堡探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我只是想忘掉和瑞瑞的那些事然后…然后,好吧…”
“没事的,斯派克,继续就好。”
“好…好的,”他停顿了一下。“就在我和云宝探险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点危险。然…然后,被困在了牢笼里,那…那里有一面墙上粘满了血迹。那么大,而且…而且除了聂克丝的朋友们,我知道只有你在会在那里,而…而且……”
“嘘……”,暮暮说道。她打断了斯派克的话,卧在他边上把头靠在他肩上抱着他。龙宝宝的眼里闪烁着泪光,但他正努力忍着不让它们掉落。“没关系的,斯派克,没关系的。”
“但她伤害了你,暮暮。”
暮暮抱得更紧了一点,这既是为了他又是为了自己。“斯派克,聂克丝从没伤过我一丝一毫。好吧,她的卫兵是打过我一点,不过聂克丝绝不会伤害我。”
“但那血是从哪里来的?”斯派克说完边俯身回应了暮暮的怀抱。
暮暮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对斯派克说。“我觉得你看见的那滩血应该是被我刺伤的聂克丝留下的。”
斯派克推开了暮暮,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干了啥?!”
“当聂克丝变回她自己的时候,在她放了她的朋友之后,法汇来到了我的牢房。”暮暮低下了头,声音中满是懊悔。“他像对梦魇之子一样也对我‘洗脑’,然后他命令我用一把魔法形成的匕首在聂克丝下次探监的时候行刺。”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斯派克问道。“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被洗脑了吗?他希望去侍奉梦魇之月。但为什么他反而想要你去伤害她?”
“我不知道,他只是说了几句关于他的女王要变成他想象中那样之类的话。”暮暮停了下来用魔法拿起斯派克爪中的合影深情的看了许久之后继续说道。“虽然经过了这些,斯派克,我保证聂克丝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没错,好吧,那么她做的其他的事情呢?”他问道。“我不就不能这样让它过去了。”
“我没说我们应该置之不理,斯派克,”暮暮澄清道。“聂克丝所犯下的那些错误,而且她还知道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但我们所犯下的错误,斯派克,有些甚至格外突出,不过,我们都从错误中学习到了很多。这就像是把蹄子伸到火中,一旦你尝试过了,你就知道了后果也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总而言之,我知道一只可爱的小龙却因为自己的贪婪在生日上犯下了一点小错误。”她的语气中饱含温情,轻轻的把合影塞回了斯派克的爪中。
“但如果她重蹈覆辙了呢?”他问道。“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么说吧,这就是为什么聂克丝需要我们陪伴在她身旁。”暮暮靠近了他脸旁。“当你犯了什么错,你绝不想再犯第二次,那时你会想到家马与朋友,他们会帮你回忆起过去,会帮助你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暮暮又靠近了一点,伸出蹄子指着照片。“你还记得你刚破壳而出的时想去吃塞拉斯蒂亚公主皇冠上镶嵌的宝石的时候吗?”
斯派克赧然一笑。“没错,我还记得。你当时在读书但我却肚子饿了,然后公主进来了。她摘下皇冠了一会,但当她要戴上的时候却发现我想把黄金里镶嵌的宝石啃出来。”
“从那之后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晚饭,直到后来你稍微长大了一点,到你可以照顾自己的时候。”暮暮用鼻子亲昵的蹭蹭斯派克。“不过现在,聂克丝需要你和我去帮助她,我们要不断的帮助她纠正她成长的路线,让她远离那道深渊。”
斯派克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蹭了蹭暮暮。他仍然恐惧着,但…现在他可以做点什么,聂克丝不再邪恶,他需要去帮助她在正确的的路上走下去。
“谢谢,暮暮…这很有用。”
“没事的,斯派克。”她说着,站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来吧,让我们去睡一会吧。”
“好的。”斯派克转身爬到到暮暮身边。很快,图书馆的灯光暗了下来,斯派克也钻进了床的温暖怀抱之中,他的眼皮渐渐变沉,他翻了个身看着对面的卧室。聂克丝还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暮暮跨过了她的枕头,危险已经远去,他笑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