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en Stroke
翻译:GloomRadiancy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暮暮推开了通向她私马公寓——她城堡的大门,微笑了一下,此时聂克丝和斯派克正跟在她的后面。斯派克抑制住了溜到嘴边的呵欠,聂克丝几乎倒在了门旁的一张阅读坐垫上。他们的疲惫比暮暮此时感受到的略微严重一些,而这都得归功于火车回程的途中,她享用过的那杯茶。虽然如此,咖啡因正在失去它的效益。暮暮知道,距离她磕磕绊绊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你们去洗漱一下,然后上床睡觉。”
通常来说,这么早的上床时间会激起斯派克和聂克丝的抗议。聂克丝尝试抗议了一下。她晃了晃脑袋,张开了口想表示反对。但她努力发出来的只有一声呵欠。这一幕逗得斯派克轻声笑了起来。他对着暮暮点点头,轻轻地把聂克丝推上了通往卧室的走廊。那足以打破聂克丝的反抗了。聂克丝和斯派克口齿不清地向暮暮道了“晚安”,然后就走出了起居室。
“我猜这就是他们没在火车上打盹的后果了。”星光熠熠踏入了房间,在外面的走廊上卸下了她的几个包包。
暮暮一边点头,一边看着他们回到各自的卧室里。“对于我们所有马来说,这几天可真够漫长的。我没想到凝心雪儿的水晶典礼会变得那么的.......精彩。那么多的麻烦事儿,而且还不是任何小马有意导致的,就是一件因当时所有状况的推动所形成的事件。”暮暮在一张阅读坐垫旁重重地坐了下去,舒展她的翅膀,当她的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布料时,她不经意间让一声舒服的呻吟从她的嘴唇边溜了出来。
“要么那就是实情,要么就是无序,不过我认为他已经在那一次他把你们五个送去的旅行中学到教训了。”星光说着,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过她还是往暮暮身旁靠近了一些。“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回到小马镇。”
“暴风雪打乱了很多火车的时刻表。我们已经很幸运了,不用等明天早上的那一趟。不过能跟我侄女相处多一些时间,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暮暮笑了,在她的座位里扭动了几下,“当我大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有一个侄女了,我做姑姑了!而且她真的好~可爱哦。而且还是一只天角兽,当然这引出了无数的问题和担忧。但眼下,我只想专注于凝心雪儿有多么可爱这一点上。”
星光点点头:“对啊,她是很可爱,不过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有一双超大的翅膀。我从来没见过一只新生儿能有这么大的一双翅膀的,而且那双翅膀只会越长越大。当然,还有那个独角,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真的蛮同情韵律公主的。”
暮暮的脸抽搐了一下:“如果我从大夫那听来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凝心雪儿出生的时候她的角几乎戳到了他的眼睛。”
星光僵立了一会儿,脑袋向一侧歪了歪,然后她做了个鬼脸,并用一只蹄子捂住了她的眼睛。“你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在接生一个宝宝的时候还能丢掉一只眼睛的。”
“就像你绝对不会想到一只嚎啕大哭的小幼驹能打碎一块千年历史的圣物,或是像我学生的第一堂友谊课会成为修复它的关键一样。”
暮暮微笑着示意星光找个地方坐下。
“不过,我的确很高兴能听到你的第一堂友谊课进行得如此顺利。你觉得你什么时候会送出第一封写给隙日的信?”
星光走向另一块坐垫,并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明天的话,也许就是在几天后吧。我已经有了他的地址,不过在我跟他聊天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这座城堡的地址。这个地方有它自己的地址吗?”
“从技术上来说,城堡的名字就是它的地址,中心城城堡就是这么做的。不过问题是,这座城堡的名字依然悬而未决。”暮暮用她的魔法从厨房里飘来了几个盛着水的玻璃杯。
“我认为第一个,也是最常听到的名字是‘友谊城堡’(Friendship Castle),我也听到过几次它的不同念法‘友谊之堡’(Castle Of Friendship),还有一种就是“小马镇城堡”。我并不太钟意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不过我觉得最终总会有一个要定下来,然后那就是这座城堡的名字了。但是,如果你担心信件丢失问题的话,韵律知道该怎么通过斯派克来收发信件。你可能需要时不时地用一个纸杯蛋糕来贿赂一下他,不过这是在小马国内速度最快的寄信方式了。”
当暮暮用她的浮空术递来一杯水时,星光点了一下头表示感激。“我不太想给韵律添麻烦,她光是照看凝心雪儿就要忙不过来了,哪怕她有一城堡的侍从来帮她的忙,”星光自嘲了起来,“哦,看看我们呐,我们本来还在试着聊聊信件问题和我的友谊课程,结果我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我们新生儿的身上。”
暮暮咯咯地笑了起来,同时摆了摆蹄子。“没关系的,我能想象小马国内的大多数小马,尤其是水晶小马,都要把小宝宝凝心雪儿聊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哪怕得有上好几个夜不成寐的夜晚,我还是知道银甲闪闪和韵律会是一对好父母的。他们的状况比起我不得不帮忙抚养斯派克那时的状况好上太多了。”
“你帮忙抚养大了斯派克?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抿过一小口水后,暮暮点了点头。“是的,我没告诉过你那个故事吗?我第一天到塞拉斯缇娅的学校里上学的时候,公主带我见了那只我在入学考试时孵化出来的小龙宝宝,然后她告诉我,我需要帮忙来照顾他。上学的第一天,塞拉斯缇娅公主就让我担任起了斯派克的主要监护马这一角色。我不得不亲自喂他吃东西,并且在他哭的时候试着让他安静下来。”
苦乐参半的笑容浮现在暮暮的脸上。“这对我的学业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我已经不堪其重了,特别是考虑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甚至在沮丧之下,对着可怜的斯派克大喊大叫过。直到后来,我才领悟了塞拉斯缇娅赋予我这份责任的用意。从那以后,一切就都变得好了起来。斯派克不久后便开始说话了,还可以安静地一觉睡到天亮了。他成长为了我的朋友和头号小助手——一个年幼的弟弟。这是最近才出现的,在我们经历过那一趟彩虹山脉(Rainbow Range)的疯狂旅程后,我开始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更........像母子般的关系。不管怎样,他永远都是我的斯派克。”暮暮微笑着又抿了一口水。
“我猜那大概是你照顾聂克丝照顾得这么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吧。就像AJ说的,这毕竟不是你的第一场牛仔秀了。”
暮暮匆匆咽下刚刚的那口水,艰难地发出了一声轻笑。“那说的倒没错,不过我从来没想过照顾斯派克的那段经历,竟然会为我照顾像聂克丝这么大的孩子做好准备。呃,至少是聂克丝生理和心理上的年龄。严格来说,她现在只是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而已。不过从外貌上来看,她就差不多跟小苹花一样大了。”暮暮的声音变得空洞起来,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房间的一个空角落里游荡。“我们在这个春天快结束的时候,为聂克丝举办了她的第一个生日聚会。我们用了小苹花的年龄。这样......这样似乎更合适一些。”
星光向着一侧歪了歪脑袋,然后她温和地问:“暮暮,你还好吗?你听起来有点儿.......失望。而且你在那一趟回来的火车上也表现得很安静。我看见当聂克丝在读一本从水晶帝国图书馆借来的书时,你一直在用蹄子梳着她的鬃毛。你肯定保持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至少一个半小时。”
暮暮清了清嗓子,试图让目光重新聚焦回来,但似乎并没能对上星光那盘问式的凝视。“噢,那个.......你不需要去担心那个。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放开,仅此而已。不过这种程度的关心,正是我所期望能从一位好朋友身上获得的。是的,你做的很好星光,也许我们应该把下周的课程改成——”
“谢谢,但是我是不会让你用友谊课程来转变话题的。我想听听为什么你会这么地‘舍不得放开’。”
看见星光成功地识破了自己尝试改变话题的意图,暮暮发出了一声轻笑。“我猜我.......我不知道。凝心雪儿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宝宝,韵律和银甲闪闪将会亲自见证她成长起来的点点滴滴。他们会听到雪儿说的第一个词,‘爸爸’或是‘妈妈’,他们会看着她第一次走进幼儿园的大门。他们会教导她怎么书写‘ABC"和‘123’。他们甚至还会清洗她那臭臭的尿布,在她闹性子的时候,彻夜不休地摇晃她,好让她安心睡去。韵律和银甲会帮助她在成长的道路上踩下一个又一个坚实的蹄印。”
“但是对聂克丝和斯派克......我错过了那一部分。”暮暮的笑容暗淡下来。“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要去改变我们三个已经拥有的。我们是一个家庭,但在那些类似于今天的日子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感觉到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暮暮在空中用她的魔法勾勒出了一些简单的几何体形状,然后用它们拼凑出了斯派克和聂克丝的简笔画。“斯派克变得完全自立的速度,比任何一只小幼驹的速度都要快。聂克丝.......她从来都不是一只小幼驹,她完全跳过了她生命的这一部分。”那些几何体画对着暮暮开心地挥起了它们的小蹄子/爪子,然后便消失了,因为暮暮停止了施法。“我感觉.......也许我只是有点妒忌吧,毕竟我的确错过了那其中的一些。”
“我不知道......如果我有自己的小雌驹或是小雄驹的话我是不会介意跳过一堆臭臭的尿布的那一部分的。”星光打趣道,然后她换成了一种理解的语调。“不过,我知道你的那些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想,如果我能了解到那些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如果这说得通的话。也许只是我好奇的本性在欺骗我,但至少能亲眼看一看聂克丝原本的样子应该会是很棒的一件事吧。”暮暮抬起一只蹄子压下一声呵欠,然后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她的翅膀。“总之,我不是有意把你留到这么晚的。在经历过所有发生过一切后,聂克丝和斯派克可不是唯一需要一晚优质睡眠的小马。你需要我来帮你找到回你卧室的路吗?”
星光摇了摇头。“我知道从这地方出发后该怎么走。这地方,还有我的卧室,差不多是我在你的城堡里唯一能找到路的两个房间了。”她快速吞咽了几口,喝完了水杯里剩下的水,然后将杯子紧挨着暮暮的杯子放下。她开始往房间走去。在她的蹄子触及到走廊地毯的前一刻,她顿住了。
“星光.......有什么问题吗?”暮暮问道。
“没有。”星光转过身来,脸上换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摇了摇头。“只是在胡思乱想而已。睡个好觉,暮暮。”
“晚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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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有谁知道星光想让我们看什么吗?”云宝在问的同时,领着一队的朋友穿过暮暮的城堡。她们都收到了邀请她们早上去参加某种揭幕仪式的邀请函。而要被揭幕的东西依然是个谜,至少对于这五位,现在正在攀爬着城堡中心“树干”楼梯的雌驹来说是这样的。
萍琪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台阶的最顶端,然后转过身,微笑着等待其他马以更平常的步调爬上来。“我不知道,不过这听起来是好消息,而且是对于所有小马而言。嘿,各位,这是个好消息!你们觉得这会是一个为了庆祝拯救水晶帝国举办的派对吗?”
“没准是为了庆祝她的第一堂友谊课。”苹果杰克说。这时她和其他小马都赶上了萍琪,然后她们开始穿过城堡的走廊。
“我得说,两种情况都挺有可能的,不过我认为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答案了。”瑞瑞指了指通向王座厅的大门。暮暮和斯派克也在门外等待着。这两位挥了挥蹄子/爪子,跟其余的五位打了个招呼。“我猜你们都收到了参加星光神秘揭幕式的邀请函。”
暮暮对着瑞瑞点了点头。“我发现它被从我房间的门缝底下推了进来。你们有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很不幸的是,我们都跟你一样困惑呢。”瑞瑞走到了王座厅的门前,并将一只蹄子压在了门板上。“你有试过进到里面去吗?”
“斯派克在大概一个小时前有试过往里面瞄一眼,但星光把他赶了出来。”暮暮张开了嘴巴,正要做些补充,但却被王座厅的门闩发出的咔嗒声给打断了。大门从里面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星光挂着微笑的脸。
“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候。我必须得先完成一些最后的修改。”星光向后退去,众马得以进入到王座厅内。所有的眼睛都在滴溜溜地转动着,寻找任何被改动过的迹象,同时所有马很自然地走向了她们各自的座位。
“什么最后的修改?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斯派克说道。他并没有坐在他的座位上,而是把它当成了凳子,站在了上面,这样他观察地图会变得更加轻松一些。
“一个新的咒语。”当星光的角亮起来时,她飘起了一块写字夹板大小的黑板。它的边沿被水晶包裹着,与它旁边的桌面边缘有着惊马的相似性。“我想要对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以及你们给予我的第二次机会表示感谢。好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在思索着向你们表达谢意的一个好方法。而昨天晚上,暮暮的话让我有了一个主意。”
星光将小黑板放在了桌面上。水晶桌面闪烁着微光,被激活了,不过它并没有显示出一副小马国的地图,而是显现出了一片由旋曲折叠的色带构成的海洋,放射着暗淡的光线。“你们现在所看见的正是这幅地图的时间魔法本源场。没有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属性,我的时间旅行魔法也不可能会有效。”
星光拿起来一小根附在黑板上的粉笔,然后开始在上面书写起来。“我不知道这魔法是从哪里来的,但我认为我明白它存在的目的。这张地图看见了过去,现在,甚至还可能可以看得见一点点未来。然后它运用这些知识来授予你们友谊任务,把你们送去最需要你们的,能让你们发挥最大作用的地方。举个例子,你们中有谁曾经想过为什么,以及它是如何让被派遣去解决问题的小马组合总是完美地契合那边的情况吗?”
“好吧,我得承认,我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这件事,”瑞瑞说,她的话引来了在座的大部分小马的点头赞同,“我只是一直都信任着这张地图,就像我们信任着韵律精华,或是彼此一样。”
小蝶轻轻地在桌面上来回摩挲着她的蹄子,仿佛在安抚一只友善的小动物一样。“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信任它,而且它也让我们帮上了很多生物的忙。”
“我可以以我的个马经历来证明这一点,”星光说,“言归正传,我在这最近的这几天里,尽自己所能地研究这张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首先,它蕴含着的无比海量的原始时光魔力使得它在那一次改变了现实世界的事件中变成了某种类似于时间锚点的东西。哪怕情况已经远不同于我们所认知的世界,这张桌子也依然保存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暮暮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穿越时间,不停地尝试阻止我。”
“其次,你们可能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被派遣出去解决友谊问题了,”星光用一只蹄子指着桌面,“你们眼前所见的这些扭曲色带说明了问题。我第一次动用自己的时光旅行咒语的时候,这张桌子的魔力还是非常稳定的。从桌面上放射出来的魔法场,也只是纯蓝色的而已。但是现在,从我们眼前这些扭曲的色彩来看,你们也大概能猜到它的魔力已经变得非常不稳定了。暮暮和我得花上点时间来找出怎么,呃,一时间组织不到比较完美的语言,把这张地图桌子重新‘对焦’,然后它才会重新正常地工作起来。“
星光停下了笔,然后戏剧性地把那块小黑板快速转动了一周,同时面带微笑,看着在场的小马。“不过,至少对于今天来说,它现在的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正好能帮上我们的忙。”“一块坏掉的地图桌子能帮上我们什么忙?”云宝问道。
星光结束了在黑板上的书写,并放下了那根粉笔。“我们可以短暂地调整一下桌子的焦点。只需一个简单的指令,这张桌子就可以用它的魔法来向我们展示出处在各种可能的时间分歧里的小马国。比如说......”星光的角亮了起来,在小黑板上施加了一个咒语,使得包裹在它周围的晶体开始发光。
桌子上空的扭曲色带发生了变化,开始逐渐趋于稳定,直到它显现出了一幅画面:一只似曾相识的雌驹翱翔过一片红色雾霭似的天空。这一只雌驹留着一头五彩斑斓的彩虹色鬃毛,但她身上的相似之处,与她身上的不同之处一样瞩目。一道伤疤划过了她的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上有一大块血肉不翼而飞了。她左侧的翅膀已不再是血肉和骨骼,而是被金属和魔法的混合产物取而代之。
“哇哦,”云宝从他的座位上向前倾过身子,同时把她的双蹄搁在了桌面上,“那是——”
“那是你,在另一条时间线,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我们世界的分歧里,那里的东西形似于这个世界,但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星光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小马都向前伸长了脖子,或是身子前倾。然而她们并没能观赏太久,星光擦去了黑板上的字迹,导致桌面上的影像消散了,又变回了原来无序地打着转儿色带的画面,与此同时,她又开始在黑板上书写一些其他东西,“这是另外一个我偶然遇到的世界,这个与我们的世界相比,并没有很强烈的区别。”
“我需要一个用来填饱我肚皮的干草堡,现在就要。”
当色彩重新汇聚成一块时,云宝黛西那被削弱的嗓音从桌子上传了出来,六位朋友聚集在了小马镇广场的喷泉周围。活动进展得很迅速,暮暮在雕像的嘴巴里找到了卷轴,她对这场寻宝活动表现得越来越迫不及待了。然而在整个过程中,那个平行世界的萍琪派的行为一直都很古怪,哪怕是对于萍琪派而言,她很没有耐心,甚至在暮暮表达她对书本的热爱的时候朝她大吼大叫。
“我不记得曾经有过一场寻宝活动啊,至少没有跟所有马一起在这个地方参加过。”暮光的目光从桌子上移开,落向星光,“不过这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小马镇而已,不是什么被反派占据的反乌托邦世界,这是我们的未来吗?”
“不是未来,这是另一个可能存在的现在,”星光说,“这是我昨晚研究魔咒的时候,第一个成功对焦的世界。一个凝心雪儿还没有出生的分歧世界。现在我们所看见的这个寻宝活动是银甲闪闪策划的,为了告诉你韵律怀孕的消息。在这另一条时间线里,我还在......呃.......我还在试图完善我的时间旅行咒语。有些事情的确发生了,有些事情并没有,而还有一些则以不同的顺序发生了。你在上一年暖心节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关于宝宝的消息了,因为韵律怀孕的这件事要发生得更早一些。因此,那场寻宝活动在我们的时间线里也就没有发生的必要了。”
“但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暮暮一边问,一边将视线又移回到了桌面上,他们平行世界的影像显示她和她的朋友们正在赶向小马镇的小学校舍。
“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庆幸聂克丝今天已经有与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的安排了,因为这其中与她也有一部分关系。就我目前已知的来看,这是一个没有聂克丝的世界。”星光宣告的这句话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房间里的许多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暮暮,而她本马则在死死地盯着那张桌子。房间中仅剩下了桌子另一头的锃亮表面上的小马们继续她们在小马镇搜寻线索时弄出来的动静。
最终,星光打破了沉默,她接着往下说之前先清了清嗓子。“很难说到底是改变了什么必要事件后才导致了这个世界的诞生。也许是露娜被净化后余留下来的碎片根本就没有被收集起来,或者是被销毁了,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有被寄给法汇,也可能是因为就是没有那个一样的可能性了。法汇也许从来没有被‘祝福’过,更别谈组建起他的邪教团体了。不管起因是什么样的,没有马试图去让梦魇之月重生,因此,聂克丝的诞生也就无从谈起了。”
苹果杰克靠回到椅背上,挠了挠头。“但是,那又怎么会影响到韵律怀孕的时间呢?”这两件事之间显然没有什么联系啊?”
七只小马和一只小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个疑问陷入了沉思。然后瑞瑞从她的座位上稍微坐直了些:“也许是暮暮收养了聂克丝,并将她视为己出的这件事激起了韵律公主和银甲王子想要提早拥有他们自己的宝宝的想法,又或许跟银甲被洗脑后,加入到了夜之子的队伍中并成为了一名士兵有些关系。”
“但其他的与现在不一样的事呢?比如为什么聂克丝的存在会帮你提前想出你的时间旅行咒语?”
星光沉默了一会儿,仔细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直到她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一本书,在聂克丝统治小马国期间,夜的子民们开始着蹄把中心城的藏书搬向暗岩城堡。当然,当一切都恢复原样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了让我的咒语生效,我需要一本很特别的中心城图书馆藏书。我随后在索引卡片指示的位置找到了那本书。可能,在那条不存在聂克丝的时间线里,那本书被摆错了位置,于是我把好几周的时间都花在了试图找到我所需要的信息上。
暮暮用她的魔法在空中投射出了一条小溪的影像。“泽蔻拉,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个被幻形灵占领的世界里的泽蔻拉,向我很好地描述了这个观点。”小溪的旁边,暮暮构造出了泽蔻拉在那个世界里的影像:一位英明的部落领袖,长着一头令马叹为观止的,公主级别的莫霍克式发型。“时间就像一条小溪,哪怕是最细微的改变,也可能会引起下游的一连串连锁反应。简单地来说,一个小小的改变就可以导向一个严重的后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可以想象得出来一个巨大的变动是如何轻易地孕育出数额众多的微小附加后果的。“
“不同的路径上流淌的时间之河,这就是现在的这张桌子能让我们看见的东西。它让我们拥有了质询‘如果’的权利。”星光再一次擦去了黑板上的字迹,使桌面上的图像再次失去了焦点,又变回了一片扭曲色带的海洋。“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咒语。能够看到‘如果’下的情况的能力可能会让小马陷入癫狂,甚至可能会把一些高危的信息提供给其他小马。不过,等到我们永久性地修复好地图的对焦问题后,这个咒语很可能就没用了。在那之前,我会将这块黑板交给暮暮,让她来决定我们应该用它来做些什么。”
“我们应该拿它来干什么!?”云宝从她的座位一跃而起,盘旋于桌子的上空,同时用她的双蹄指着桌面。“你在开玩笑吗?我们当然应该用它来多看几个不同版本的,酷毙了的我啦。”
“还有更多超级笨笨的派对小马萍琪派的不同版本!”萍琪插话道。
“能观察到其他平行世界的确是挺有吸引力的,我不会否认这一点,云宝,但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样的一个咒语可能会带来的副作用。”暮暮的魔法轻轻地把云宝推回了她的座位。“毕竟,我也不觉得星光在最开始的时候能预料到她的时间旅行咒语会搞得地图失去对焦的能力。”
“但是暮暮亲爱的,对其他可能性的小小一瞥应该是无伤大雅的吧,”瑞瑞说,“就我自己而言,我是真的很想在我们观察这些世界的同时看看潮流的趋势是怎样变化的。这也许会是一个绝妙的灵感发源地呢。”
苹果杰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不能说自己对它一点儿都不感到好奇,但在这件事上,我选择相信暮暮和星光。她们才是穿越过时空的两位,不是我们。”
“如果事情开始变得糟糕了,我们也可以随时停下来的,不是吗?”小蝶问道,“我们也不是在做着一些会伤害到其他小马的事,对吗?”
“好吧。”脸上带着诡秘的微笑,暮暮的目光挨个扫过了她的朋友们,最终定格在了星光的身上,“看起来这场投票的结果基本上都很一致啊,星光。”
星光向暮暮回以微笑。“我保证,在副作用开始显现的那一刻,我们能够立刻终止掉这整件事。不过现在嘛,我希望这个咒语能表达出我对你们为我所做的那些事的感激之情。你们不仅仅帮助我看见了我自己能够再次拥抱朋友的未来,还把这个未来变为了现实。这个咒语似乎是用来传达我的感激的一个恰当的方式。”星光飘起了一根粉笔,将它在空中旋转了一小圈,向其他小马露出了微笑。“所以,我们想先看什么呢?”
“噢,噢!我知道!如果阿杰变得很大很大,大得有一棵苹果树的三倍高会怎么样?或者如果公主们来了一场超级枕头大战呢?或者如果这两件都在同一时间一起发生了呢?”萍琪派一边问,一边从她的座位里蹦了出来,“如果我在另一个宇宙里找到了一棵会说话的植物呢?如果我,瑞瑞和阿杰不得不踏上一场远在小马国境外的史诗级大冒险,为了拯救一个被魔咒反弹后,角开始朽烂了的暮暮呢?如果塞拉斯缇娅私底下很讨厌茶呢?如果死亡之灵给自己休了个假呢?或者,如果小蝶其实是全小马国‘嘘——’大赛的冠军呢?又或者——”
“一次一件事,萍琪派,”瑞瑞说,“那些听起来都很有吸引力,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轮流来。还有,也许去沏些茶,再拿来些小零食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想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欣赏星光给予我们的这份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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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聂克丝看到她朋友们的表情时,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好让自己不笑出来。可爱标志童子军的俱乐部小屋里,五位核心成员——她自己,小苹花,飞板璐,甜贝儿和扭扭——为了一件超级超级重要的事情聚集在了一起。这件事简直没法等到明天:从散落在俱乐部地板上的照片中挑选出能冠获稀有之殊荣的一张照片。
聂克丝的朋友们在帮助她选出一张将会被收纳进她的藏宝书里的,关于她的新堂妹——凝心雪儿的照片。那本装着聂克丝的小宝藏的书,现在正被储放在图书馆里。
“我还是觉得这张是最好的,”甜贝儿说着,将她个马最喜欢的那张照片在空中举了一小会儿。“看看她。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还有,韵律公主也在这张照片里抱着她呢。”
小苹花从她蹄子里的三张照片中抬起头来。“我不否认这是一张可爱的照片,但它并不能真正地反映出当时发生的所有的疯狂事儿。它仅仅只是一张可爱的照片而已。”
扭扭则举着另一张,到目前为止,仍然被所有马忽视了的照片。“那两张都很不错,但这一张,凝心雪儿和她的爸爸妈妈一起拍的照片要可爱得多。”这张是当小幼驹看起来正因为公众的关注都落在她的身上而不停的扭动,嘴上传出一阵咯咯笑时,银甲闪闪和韵律一起将凝心雪儿抱在中间的照片。
“我的天,我是怎么漏掉这一张的?”甜贝儿丢下了她心仪的那张照片,然后拿起了扭扭发现的照片。
飞板璐转了转眼珠。“小苹花不是才刚说过它也许不应该只是一张可爱的照片吗?我最喜欢这一张,它是水晶典礼过后,所有马站在水晶之心旁的大合照。你甚至可以看见星光熠熠,还有那位不是男巫,但依然很聪明的公马。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隙日,”聂克丝答道,“而且我也不反对把不只是一张的照片放进我的藏宝书里,只是我不能把它们全都塞进去。在做过我们一起做过的那些好玩的事儿之后,我的书变得越来越满了。”
小苹花轻笑了一声。“呃,这问题倒蛮容易解决的,找本更大的书不就行了嘛。”
“或者,找来第二本。”扭扭建议道。
“你可以拿走我的课本,剪下里面的书页,如果你想的话,”飞板璐把她最喜欢的那张照片递给了甜贝儿,然后又一头扎回了相片堆里。几秒钟过后,一个疙瘩凝聚在她的眉头上。“嘿,为什么这堆照片里都没有拍到那些好东西呢?你说过,当时公主们与风暴搏斗,还有破碎的水晶之心,为什么你没给那几个场面拍张照片呢?”
“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跟着斯派克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水晶之心被打碎了,直到我们回到那边,看到大家都在图书馆里,忙着找到一本能够修好它的书。”聂克丝翻开了她鞍包的布盖,同时用蹄子把它拉到了她的身旁,好让她能看清里面。她的魔法磕碰到了里面的几样东西,然后才找到了另一叠数量更少的照片。“我的确拍了几张那样的照片,不过那时候我们可是忙得很,所以它们的质量都有点糟糕。”
“我才不管模糊不模糊的呢。我只想看看那些酷毙了的东西,”飞板璐说着,在那些照片飘向她的时候飞快地一把抢了过来。她对着最顶层的那张照片露出了微笑。那上面的内容是公主们在向不断逼近的雷暴云射出一阵猛烈的魔法光束。画面有点模糊,有点失衡,而且上面的公主被拍得很小很小,这一张照片是在没有经过任何对焦的情况下,从很远的距离拍摄出来的。“看见了吗,就算它不是最棒的那张,它也应该被纳入考虑范围,毕竟它是那么的酷炫。”
飞板璐将新照片堆里的第一张递给了甜贝儿,然后就接着往下看另一张了。这时她的笑脸扭曲成了皱着眉的脸,“噢,拜托,她这就已经在飞了?”
聂克丝从她在照片圈子的位置上站起身来,朝着另一边走了几步,好让她的视线能够越过飞板璐的肩膀。这张让飞板璐大为光火的照片是那张凝心雪儿一边绕着房间飞来飞去,一边把萍琪派拖着一起飞的照片,因为萍琪派让雪儿待在地面上的尝试以失败告终了。
“看见没??”飞板璐嘟囔道,“这是什么情况?”
聂克丝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照片,竭力不让自己在她的这位飞不起来的朋友面前笑出来。“你知道的,幼驹们有的时候的确会出现魔力爆发和突然习得飞行技能的情况。暮暮告诉我,这是一种古老的自我保护机制,它可以追溯回当我们小马还是个未开化的,群居迁徙的种群的时候。某种可以让幼驹们从天敌的口中保护好自己的防御机制。”
“就算是那样,这还是很不公平。”飞板璐放下了它,接着往下浏览那堆照片,“不过,长着像那样的过于庞大的翅膀,她飞行的速度永远都快不起来。”
小苹花坐在照片分享圈子较为靠后的位置,接过了扭扭递过来的照片。她凑近了仔细地看了看公主们与雷暴云战斗的那张照片。“这可难说,公主们都长着大号的翅膀,而且她们还是可以飞得很快。也许没有云宝黛西那么快,但她们同样也不算慢。”
“她们进行飞行比赛的场面一定会很有意思。云宝黛西肯定会去报名的。”说完,聂克丝咧嘴笑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距离看完这些照片也已经不远了。所以,我不由得想知道你们有把我要求的东西带来吗?我的意思是,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助,但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们可以看我新堂妹的小幼驹照片。现在我得看一些........有着相似性质的东西。”
“你没必要像这样侧旁敲击的。我把我的拿来了。”小苹花从圈子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向搁在俱乐部门旁的鞍包。这花了她一点时间,但不久后她就掏出了一本从外观上来看似乎是相簿的东西。她把相簿放在了她的背上,然后又朝着圈子走回来。
“我也把我的带来了。”甜贝儿和扭扭异口同声地说。当她们从她们的鞍包那里转身回来时,她们拿着的只是一些零散的照片,而不是一本完整的相簿。飞板璐是最后一个动的。聂克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她的朋友们则在全神贯注地翻看着她带来的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
看着周围的事不闻不问的飞板璐,聂克丝清了清她的嗓子,用蹄子在地板上轻叩了几下,这才把飞板璐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不过至于她到底是盯着这些照片看得入迷了,还是有意想要无视掉这个问题,聂克丝说不上来。
“对,我也带了我的。”飞板璐将聂克丝的那叠照片搁回了地上,走向她自己的鞍包,然后仅带着一张照片走了回来。
收到了来自她朋友们的那部份承诺的聂克丝在她逐个将这些照片看了个遍时,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个约定很简单。她让她的朋友们看她新堂妹的小婴儿照片,如果她们真的很想的话,聂克丝甚至还会让她们给自个留几张。而作为聂克丝想要得到的回报,她也要看看她们还是小婴儿时的照片。
“你们看着都好可爱啊。”聂克丝滔滔不绝地评论道,“不过飞板璐,你的鬃毛哪里去了?”
飞板璐的脸颊微红。“有一些婴儿在出生的时候就是没有鬃毛的好吗?是有这种事的。我那超赞的紫色鬃毛是在大约过了一周后才开始长出来的。”
甜贝儿举起了一只蹄子,仿佛她们还坐在车厘子的课堂里似的。“噢!噢!我想看看秃头的飞板璐!”
“我也想。”扭扭插了一句。
“好啊,接着闹腾,那样的话我也就不用麻烦自己把你们载回家了。”
飞板璐那弱弱的威胁性尝试的确起到了作用。将她朋友们的照片都浏览过一遍后,聂克丝向她们展示了所有的小宝宝照片收集。甜贝儿的那张是关于她在试图吃到一些胡萝卜糊糊的时候,弄出的一堆大乱子。扭扭的则是关于依然是小婴儿的她睡在一只拐杖糖颜色的泰迪熊身旁。小苹花的那张是在她坐在一堆红色的蝴蝶结上时拍下来的,照片中的她已经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正准备把它放进嘴巴里嚼嚼,照片中还能看见一只从底片边缘伸出来的,意图去阻止她的蹄子。
“为什么你在你甚至还是只小幼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蝴蝶结了啊?”当轮到扭扭看小苹花的家族相簿里的那张照片时,她提出了她的疑问。
“呃,这些蝴蝶结其实并不是一直都是我的。我的妈妈过去曾经常把它们戴在她的鬃毛上,”小苹花说道,她脸上的笑意被削去了几分,“我猜这应该是我的家族传统吧,我们都很喜欢把一些特定的东西穿戴在身上,就像我们的父母那样。妈妈过去常戴着那些蝴蝶结,而爸爸一直都戴着一顶牛仔帽,还有一个轭。”
“所以你们穿他们的旧东西?”飞板璐问。
“我们现在不是真的正穿着他们用过的那一件。”小苹花接着往下说的同时伸出了一只蹄子拨拉了一下她脑后的蝴蝶结,“我们把那些东西都储放在阁楼上的箱子里,以确保把它们被妥善保管。但大麦戴着跟爸爸同一个牌子的轭,阿杰的帽子看起来也跟爸爸戴过的那顶一个模样。我的蝴蝶结的颜色和大小和妈妈的那一个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它们只是看起来像,但并不是同一件。我觉得那解释了为什么你总是在你的鬃毛上绑上那么大的一个蝴蝶结,以及为什么,当阿杰的帽子被弄坏的时候,她没有变得超级生气,”甜贝儿说,“不过,那真的是一个很温馨的传统,小苹花。”
“也许吧。”
分享圈子所有成员的眉毛都扬了起来,与此同时,其余四位成员的眼睛齐刷刷地朝小苹花看去。“也许?”聂克丝问。
“我喜欢我的蝴蝶结,而且也明白它应该象征着些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他们了。”小苹花的话顿住了。她脸上的最后一抹微笑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着的眉头。她的目光在铺满俱乐部地板上的照片上来回巡梭。聂克丝注意到,使她的目光在那上面久久驻足的那组照片都是凝心雪儿,不是和她的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和他们两个一起上镜的照片。
“那时候的我还很年幼,当他们........我知道他们的样子。史密夫婆婆有很多关于他们的照片,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这个剪贴簿里。但是.....我不记得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样的了,或者是他们其实是什么样的小马。我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唱歌,或是........他们会不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他们仅仅只是.......封存于一堆照片中的两只小马,而且其中的一只碰巧戴了一个与我的那个相似的红色蝴蝶结而已。”
“噢小苹花,我很——”甜贝儿正打算说些安慰的话语,结果从俱乐部门上传来的敲打声打断了她。
正常情况下,不管是谁,敲过门后,都会直接推开它,但这一次门并没有被推开。女孩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门的身上。那是不是只是一只小鸟或是一阵风呢。她们的疑问最终得到了解答:门最终还是被推开了,露出了站在后面的苹果杰克。
“你们好啊,小可爱们,很抱歉毁了你们的乐子,不过我有一些需要用得上小苹花帮忙的活儿。”
整齐划一的“唉——”从小圈子成员们的嘴唇边溜了出来。
“别这么激动,你们五个都已经从吃午饭前一直玩到现在了,我觉得今天你们已经玩得够久了。”阿杰说道,不过她的声音里缺乏往日的那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意味,不像她平时来告诉她们“现在该回家了”时的那样。
尽管这又引出了更多的抱怨声,女孩们还是被迫遵从了。聂克丝把她朋友们的小宝宝照片都还给了她们,然后麻利地抓起了她带来的所有照片。很快,所有的童子军们都离开了俱乐部。小苹花的朋友们纷纷掏出了各自的头盔戴上,然后又跳上了拖车,而飞板璐则在用她的滑板车在后面拉着。
“待会儿见了,姑娘们。”与阿杰一起伫立在俱乐部坡道底部的小苹花说着,挥了挥她的蹄子。
“待会儿见!”甜贝儿同样回应道,这时其余的童子军成员也向小苹花挥了挥蹄子。
聂克丝听到了从飞板璐的翅膀上传来的嗡嗡声,也感觉到了车身的突然倾斜,她们开始了返回小马镇的,相对来说较为短暂的短途旅行。聂克丝回头看向在视野中越缩越小的苹果杰克和小苹花。这位苹果家族里较为年长的姐姐与小苹花挨得很近很近,甚至还将一只蹄子搭在了他妹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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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想直接销毁它吗?我是不会介意的,尤其是现在因为这个咒语的存在,可能依然存在有一些短期内无法被观测到的影响。”
暮暮摇了摇头,依然将那块承载着星光新法术核心的,镶着宝石边框的黑板飘在身旁。她们此时正沿着中央图书馆的螺旋状楼梯往下走,最终来到了其中的一个楼梯平台。“关于你新法术的哲理性风险的争辩可以先放放,但在那之前,我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将它妥善地保管好,锁起来。这其中还有一个的原因呢就是你能够构建并塑造出这样一个法术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我讨厌看见你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糟蹋。”
“但我们该怎么把它锁起来啊?当她们行走在一排排的书架之间时,星光这么问道,“你的城堡里不会真的有像是一个地牢或是一个地窖那样的东西吧,对吧?”
“不,但它里面的确有这些东西。”暮暮停下了脚步并将目光转向了一个空的玻璃箱子,箱子正位于图书馆内众多的一个壁龛中,在周围的许多与之相似的箱子里,储放着暮暮和她的朋友在她们冒险途中取得的神器,为了下一代妥善地被保护了起来。聂克丝的战盔,小蝶的神秘救星马服装,还有友谊日记,而那些还只是陈列出来的一部分物品而已。
星光往前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盯着展品柜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将目光落回到暮暮的身上。“你在一个全天候对外开放的图书馆里有一个玻璃箱子。哇噢,你还真的相信这会管用?”
“我不是信任这个玻璃箱子,”暮暮掀开了箱子,拍了拍里面垫着的枕头,然后轻柔地将黑板安置在了柔软的布料上。她随后合上了盖子,用她的角轻触了一下箱面,箱盖和箱体间的缝隙亮起了微弱的闪光。“这个宫殿的外部构造是非常坚固的,它不会像金橡树图书馆那样被直接炸成碎片。虽然如此,在你设法潜入进来,还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地图的跟前的那一天后,我意识到了一些东西。首先,我真的需要跟塞拉斯缇娅谈谈关于至少向她要来几个我自己的皇家护卫了。其次,在未来,仍然有可能有其它小马会试着潜入到我的家里,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最后就是,我应该运用我的魔法技艺来保护我的家。”
星光点了点头,并抬起了一只蹄子,往箱子上压了压。“我现在懂了,你在这些箱子上施了防御性魔法。”
“不仅仅只是这些箱子,我也一样在大部分的门上施加了法术。它是一套由全小马国最精明的锁匠之一——锁秘(Locked Secret)改造过的咒语。事实上,我所使用的其中一个咒语——深度邪祟恶灵咒(Fouling Felonious Fiends Profoundly)——正是塞拉斯缇娅在我们第一次尝试去改变无序时施加在韵律精华上的咒语。说真的,我对这一整套机制感到颇为自豪。”
“我真的没法想象你此时的感受。”星光说着转了转眼珠。
暮暮对着星光笑了笑,与她一起转身,开始往回走,回到位于中央的楼梯平台上。“相信我,没有窃贼或是恶棍能够轻易地进到这里并拿走任何东西。所有图书馆里的箱子都是处在一级安保之下的。这意味着能够打开它们的小马只有我,我的家人,我亲爱的公主们还有我的朋友。我已经有了一个将安保级别设计得更高更严格的计划。但这里还没有什么能够危险到那种程度的东西,所以它依然在我的‘待办事项’清单上。”
“不过,我可以向你展示一下我的高级魔法防御矩阵。它是城堡里的那些防御魔法的核心控制枢纽哦。”
“哦,不。没这个必要了,我相信你。”
暮暮舔了舔嘴唇,同时她的翅膀抽动了一下,就好像在她准备起飞前的一瞬间,突然被告知她不能在这里飞行一样。而那也已经足以吸引到星光的注意,并让她轻笑出声来了。
“不过嘛,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不会说‘不’的。”星光说道。
暮暮的笑容唰地一下又恢复了原样,她立刻以一种令马叹为观止的速度,小跑着经过了星光的身边,爬上了楼梯的顶端。“那就快点过来吧。法术的核心控制枢纽就在我的房间里哦。哦,那肯定会很有意思的!在小马镇里,能跟我聊得来魔法的也只有瑞瑞一匹马,而且过于复杂的东西,她也不是很想跟我聊(isn"t her usual cup of tea)。噢,我也应该先去煮些茶!当两匹精通魔法的小马在谈论一个复杂的防御性法术枢纽时,泡什么茶才比较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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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睡个好觉哦。”
这句话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被说过了。夜幕早已降临,晚饭也已经吃过了,所有住在友谊城堡里的小马/小龙也已经钻进了他们各自的舒适被窝里。他们本应该已经全部睡熟了,为了新的一天做好准备。
一只小雌驹正在抗拒着来自梦乡的怀抱。聂克丝躲在她的被窝下,一小点的光源正从她的角尖向外放射着光线。她也把她的藏宝书带进了被窝里。聂克丝不停地拨弄着书里的东西。她需要想出一个最好的方式来将她朋友们帮她挑选出来的,关于凝心雪儿的照片添加进她的小小宝库里,同时还得提防着它们别被压坏了。
聂克丝伸出一只蹄子,揉了揉眼睛,并将书里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试着将它们重新再整理一遍。那些女孩们是对的,她真的需要要么拿来一本更大的藏宝书,或一本备用的,要么干脆用些别的容器来装她的那些纪念品,而不是用一本被掏空了的书。
在浮空术的帮助下,聂克丝拿起了几样东西,开始重新装填她的藏宝书,但她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下了一秒钟。她抬起了头,向上看了看,虽然她能看见的只有被她盖在毯子下的东西,并保持着一动不动。几秒钟过去了,她的耳朵一直保持着支棱起来的状态。当聂克丝发现她什么也没听见时,她耸了耸肩,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她的藏宝书上。她刚将另外几样东西安置回书里,然后又不得不再次停下。
这一次,她很确定了:她听到了一点儿异响。
聂克丝迅速地将她所有的宝藏都塞回了书里,它的封面并没能完全合上,还有她的卡祖笛也略显违和地伸出了一角,但眼下这已经足够好了。她悄悄地将她的藏宝书从被子里推了出来,并将它放回到了她的床头柜上,然后切断了她角上的照明魔法。聂克丝把她的头探出了被窝外。
她试着装出睡着的样子的同时,将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直直地盯着她房间的门。有那么几次,当她超过了睡觉时间还没有睡觉时,暮暮将她抓了个现行。她熬夜被逮住的次数已经不止几次了,而那都是因为暮暮突然决定要将头伸进她的房间瞄一眼。然而,哪怕那些噪音依然持续着,房间的门也从未被打开。
也许只是暮暮想熬夜看会儿书而已,她的确时不时地会这么做。但通常来说,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蹄步匆匆地走来走去。这座城堡的硬石质地板和墙壁会将每一丝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到它临近的房间里,而且聂克丝也非常确信她听到的那些声音是蹄步声。
尝试着忽略掉它,聂克丝闭上了眼睛,内心里暗暗发誓到了明天早上再去想该怎么处理她藏宝书的办法。她深深地陷进了她的枕头里,拉起了她的毯子,并试着平复她的呼吸频率。然而,那些声音依然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