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克斯笑着点点头,慢悠悠地走去,一旁的柔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聂克斯会如此自愿。不过这样好,柔光笑着目送聂克斯和斯派克远去,确认她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她又重新开始了之前的对话。
不过,对于那个地方来说聂克斯和斯派克的确太大了,她们身边挤满了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实坐定哪怕一分钟的幼马。斯派克呆呆地坐在那里生着闷气,而一旁的聂克斯只是微笑着,急切地等待着她那简单而真实的西红柿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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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菜在聂克斯和斯派克的离开后上来了。并成为了现在谈话的焦点,这是一份上面覆盖着精心烹调的胡萝卜小圆片的焦糖洋葱意大利拌饭,一边还摆放着一些焖莴苣。这份菜闻上去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把大家谈话的焦点从中心城美丽的雪景中拉过来的。
但短暂的发表了大家各自对菜肴的看法后,话题又变了。而这次的发起者是印刷压迫,只见她拿起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银甲闪闪和韵律公主。
“那么,陛下——”
“叫我韵律就行了,真的,我不喜欢被别的马叫得如此尊贵。”
“是,当然了,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俩在水晶帝国忙了些什么事情,我上一次听到关于它的事情大概是噩梦之月回归几个月前了,它是否还会如当初宣布的那样归入小马国成为一个省份呢?”
“当然了,”韵律点头应道,“当水晶帝国回归时,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就已经认为让银甲和我成为管辖那里的公主和王子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小马国需要这么多的公主或是王子,”印刷压迫的丈夫问,“这样似乎有些繁琐而复杂。”
“从某种程度上,这说得并没有错,但这毕竟也是传统,”暮暮放下自己的叉子说道,“这一套传统可以追溯到古代贵族们雇佣领主和贵妇来为自己服务的时代。获封较小领地的领主直接向君王宣誓效忠。而在现在的小马国,这个体系仍旧适用,只是那些领主和贵妇的称呼成了公主和王子,而赛蕾丝蒂娅和露娜自然也就成了,严格意义上的,最高级别的公主,毕竟她们是这个王国的实际统治者。”
“那为什么要沿用一样的称呼呢?为什么不用王后之类的称号呢?”
“因为那些贵族们并不是很热衷于放弃自己蹄子头里的权利,哪怕面对打败了无序的两位公主。让所有贵族体系里的小马沿用一样的称号,让他们拥有了一种当他们可以认定赛蕾丝蒂娅和露娜已经不再适合继续统治时,他们可以随时拿回统治权的控制感。”
说到这里,暮暮微微笑了笑,“不过我不认为他们那时能预料到几百年后的今天两位公主依然健在。”
“不管怎样,小马国都是一个有着自己传统的国度,”印刷压迫再次望着韵律和银甲,“水晶帝国听说十分的美丽,是吗?”
“是的,真的很漂亮,”韵律回答她,“不过能够一眼看透的水晶小马?那就得花些时间来适应了。”
“我可以想象,在噩梦之月回归后把水晶帝国置于后方而不顾这个决定一定很艰难对吧,我当初听闻你们二马回来帮助中心城时,我感到了由衷的惊讶。”
“没错,那确实是一段艰难的日子,”银甲解释道,“卫兵中有不少学过魔法护盾的,但没有一个可以达到我的水平。另外,那个代替我的护卫队长,一想到自己将直面梦魇之月,就紧张得近乎崩溃。”
印刷压迫一边听一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待到银甲的话语结束后把杯子放回原位,“但后来为什么韵律来了之后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呢?”
“我来这里本是为了看看有什么我是可以帮忙的,”韵律说,“塞拉斯蒂娅公主认为最好让我事先把谐律精华带到小马镇,她认为当她们真的需要使用时,事先将韵律精华带给暮暮和她的朋友们是会有所帮助的。之后我就回到水晶帝国了,在我们外出的时间里水晶小马们很是恐惧,担心噩梦之月会像黑晶王那样奴役他们。”
“那水晶小马们拥有向你们这样的公主和王子还真是幸运,”印刷压迫感叹了水晶小马的幸运,“还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好奇,我只是想知道,当他们听到那个消息后的反应?”
“听到什么消息后的反应?”银甲问。
“很抱歉提起这个,但此次我和我丈夫来很希望可以弄个明白,”她向自己的丈夫示意了一下,“我们只是想知道当他们知道自己的王子占据了中心城并向噩梦之月效命时的反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时的舆论称呼您‘暴君银甲’。”
银甲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咬了咬牙,说道:“我感谢你的关心,但这事就和之后韵律在全小马国的报纸上说明的那样,所有的参与者和夜之子们都是因为心灵魔法的控制,我们都身不由己。”
“但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印刷压迫拿起了自己水杯喝了一口。“我认识很多在塞拉斯蒂娅的学校里的天才独角兽,我也为他们出过很多教科书,他们告诉我经过研究发现,那些控制夜之子们的魔法是一个心灵转换魔法,而非控制,而且被改变者的内心不会完全变化,改变的只是极为微小的一点。”
“那改变的是什么呢?”暮暮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改变的是内心中对塞拉斯蒂娅公主和噩梦之月的印象,这个魔法十分的精妙,就是把所有对于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忠诚和爱戴变为对噩梦之月,而对噩梦之月的恐惧也相应的到了塞拉斯蒂娅公主身上。这十分简单而有效,从本质是讲,这个魔法原理简单得就像餐桌上梦魇之月与赛蕾丝蒂娅互换了个位置。”
“但这个简单的法术却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不是吗?”印刷压迫说出了问题所在,“我的意思是,就像银甲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这些小小的改变,一个受马爱戴的水晶帝国王子,曾经守卫过中心城的卫士,成为了一个无情的征服者。士兵转而镇压我们,在中心城下达宵禁,只是在大街上行走都变得极其危险,无论那时是夜晚的哪个时间段。”
“在那种情形下,任何小小的违逆都会招来严厉的惩罚,虽然不会被吊死或砍头,不,没有这么残忍。但是在那段时间里有很多的名流小马都知道了中心城地牢内部是长什么样子的。霍伊特·托伊特在事件后有好几周的时间都在拿这件事来发牢骚。”
“因此我很是好奇当你回到水晶帝国时,”印刷压迫解释道,“你的臣民的反应,我想他们看到你时,一定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譬如说他们的上任领导者,黑晶王。”
“银甲与黑晶王毫无相似之处,”韵律有些恼怒地看着她,皱起了眉毛“而且水晶小马们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银甲,这里的才是真正的银甲,是那匹我所嫁的和善可敬的公马。”
“好了,韵律,没必要这么激动,”柔光说着,想让她的儿媳冷静下来,“印刷压迫她只是好奇,她的话里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对啊,谁没有好奇心呢,”夜光平静地开口说道,但是他的眉毛紧锁着,“事实上,我现在也有点好奇了,印刷压迫。我认识棱堡(Bastion Yorset),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而且我知道他也是研究夜之子让梦魇之月重生的魔法的参与者,他在这方面已经有些成就,目前他们研究的内容还包括在噩梦之月回归时发生的一切,这些研究成果目前都是保密,我想他一定迫切地想要知道在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学校中是谁告诉了你这么多有关——哇嘿!”
夜光抽搐了一下,底下头发现柔光重重地跺了他一蹄。“噢,亲爱的,”她对夜光说道,“没有必要如此责难他们,我想不管是谁告诉了印刷压迫,他想必都有一个好的理由,而且我知道她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马。好了,别再说这些了,为何不讨论些更和气些的话题呢?”
“当然,”印刷压迫闭上眼睛,举杯道,“我不是有意讲这些敏感的话题,我无意冒犯大家。我和我的丈夫的确是很好奇,另外我们也没从朋友那边得到关于这个诅咒的任何纸质文件,我们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解除祝福诅咒的也是梦魇之月本尊。谁知道呢?也许她留下了些什么。”
“所有的诅咒都已被净化,”银甲语气坚决地说,“所有的夜之子都已经经由小马国最好的医生和心灵术士,被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地检查过了,而且露娜公主进行了全程的监督。”
“你确定所有的受诅咒者都被检查过了?”
银甲扫视了一眼注视着他的印刷压迫,低下头想了想,过了一会,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是的,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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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和她的家马从桌边站起来,甜点已经被吃完了,晚餐作为晚宴的一部分已经结束。至于那些选择留下的,接下来会有果汁提供,乐队将会继续演奏上几个小时,给那些没有坐在同一桌的小马一些闲聊聚会的机会。而暮暮他们一家不打算留下,现在已经很迟了,而他们明早还要早起。
于是,他们开始同印刷压迫一家互相道别。暮暮和韵律去把聂克斯和斯派克从幼驹餐桌领回来,余下的小马也陆续离席,这给了柔光一个与印刷压迫私下对话的机会。
“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夜晚,很高兴可以和您一家一起度过。”
印刷压迫点点头,握住柔光伸出的蹄子,但她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既不微笑也没有皱眉,她以严厉的口吻说道:“是的,而且说到这里,柔光,你可以停下了。”
柔光这时感到胃部一阵恐惧的收缩,但她依然保持着笑容,“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柔光,当你邀请我们与你儿子和儿媳共进晚餐时,我承认我当时真的有点好奇,我想亲眼见见这对皇室夫妻很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同意出席,”说到这里,印刷压迫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愤怒的结,“但我从这之中感受到了一些让我不舒服的气息,你知道有很多作者都对我阿谀奉承,以达到让自己的文章出版的目的吗?我每个礼拜都不知道要应付多少只这样的小马,妄图通过亲吻我的蹄面——曾经有一位还真的字面意思上地付诸了行动——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小马。”
“但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我本以为作为我麾下最早出名的作家的你,是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书出版的,我以为你仅仅只是单纯地希望我参加,但……你让我失望了,柔光,”印刷压迫语气渐渐冰冷。
“而且这与你儿子和儿媳的表现并无多大关系。是我故意问起这些涉及隐私的话题,是我故意提起银甲暴君这件事,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让他们对我发火。我希望看到你允许他们向我回击,冲我发火,因为那些问题本就不该在这种场合提出。”
“但他们没有,你担心这会毁了这次晚餐。所以你让你的儿媳冷静,而且我知道你一定对你丈夫干了什么才让他停止对我的责难。是的,你尽你所能来确保晚餐正常进行,即便是有如此不懂礼数的客人。”
印刷压迫朝着柔光的方向逼近过去,一股冷冷的怒火在她的眼睛里燃烧着。“你真的以为我会读不懂这些显而易见的,带有明显目的性的举动吗?看在赛蕾丝蒂娅的份上,就连你的女儿都在她看到那两套相似的衣服时读出这场家宴的蕴意了,你我都清楚她在社交礼节方面上是有多么的单纯。”
“但-但是印刷压迫,”柔光支支吾吾地说,“马克编辑一直——”
“马克编辑不是那个退回你的最后一章的马,是我。”印刷压迫的语气冰冷,毫无起伏,“是的,马克编辑是看过这篇文章,也留下了他的意见,但是他把它带到了我面前进行最后审批。柔光,这本新书是你写过的书中最好的一本,是你登上最佳畅销书作者榜顶的最好机会,就像你一直以来所希望的那样,但你需要一个更为强烈有力的结尾。你必须要保证这个结尾如同这书的其他部分一样好,否则你的下场就是被愤怒的读者们生吞活剥。我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一直在退回你那最后的几章,我需要你以最巅峰的状态完成那几章。”
印刷压迫转身向着吧台走去,在她经过柔光身旁时,瞥了她一眼,“还有柔光,如果你还是想用这种伎俩的话,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把你炒了。你已经在我这工作多年了,你深明事理,你不该用这种手段,我们出版社从不出版那些对自己能力没信心而依靠手段的作家的书。”她把头扭了回去,决然地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在新年的第一周结束之前让最新的章节稿件出现在马克编辑的桌上。晚安,柔光。”
柔光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大张着,哑然看着印刷压迫远去的身影,她的家马就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与此同时,银甲和夜光从柔光身后走来,他们不难从柔光的表情中看出事情进展得很不顺利。
“你还好吗,亲爱的?”夜光问。
“竟-竟然是她,是她退回了我的小说,”柔光说着,身体开始不由地发颤,“我一直以为是马克编辑。在以往,都是他退回我的小说的,印刷压迫她本马从来没有看过这些小说,她太忙了,这也是为什么需要编辑,比如像马克编辑这样的。她不该去亲自浏览它的啊。”
“一切都会过去的,”夜光安慰她,和银甲一同领着她向外走去。
“但她看穿了我的计划,她说她不需要这种谄媚……她还说她对我失望了,她希望可以在新年第一周看到新的一章,但我还没有开始,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肯定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她就会解除与我的合同,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出书的希望了,然后我就不得不再去干我以前的那个服务员,然后我们还不得不因为收入拮据而搬出我们的房子。”
“柔光,亲爱的,你想太多了。事情没有这么糟糕,我向你保证,”夜光看了一眼边上的儿子,说道,“银甲,你和其他马先去车上,我们一会儿就来,我想现在最好还是回家让你妈妈好好休息一下。”
银甲点了点头,跑了出去,而夜光则一边安抚在柔光一边搀扶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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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靠着墙,努力使自己变成紧贴着在墙上的一张海报,几秒钟后,向着远方的角落望去。
夜幕已经降临,钟楼传来的钟声告诉他已经是午夜了,街上空无一马,只有从云中飘落的雪花,给中心城裹上厚厚的银装。而在前方,是专栏他此行的目的地,中心城火车站。
“你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专栏回过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搭档,用舌头将口中的牙签撩到另一侧口腔,“暮光闪闪从昨天火车站下车起就一直在躲着我们,今天我们却看到她和一只幼驹与韵律公主走在一起。当然,那孩子的确有可能是公主的,但不该有现在这么大。整件事中有猫腻,而当一件事中出现了猫腻时,就说明它其中有一个等待发掘的故事。”
“别墨迹了,趁现在没马。”
说完,专栏就向着车站径直走去,快门扇动翅膀,慢悠悠地跟在他那位热情洋溢的搭档后面。此时车站里已经没马了,街头路灯昏暗,而透过窗户里面时隐时现的灯光可以推断有一个卫兵在执勤,这一点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因为自下午他们提交了他们那份关于同心节的新闻报道后,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盯梢,直到现在。
他们的稿子会被放在报纸的第五版上,那还是在他们的同僚没有在烹饪大会上挖出什么大新闻的前提下,如果那发生了,这样他们的则将被放在第八版,跟在漫画的后面。
但那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专栏他知道他眼前的会是一个有着真正分量的故事,而且他已经有了一点线索。他和快门很快地就到了车站,爬上楼梯,他们头顶上的布篷将积雪挡在外头,让门口和门廊即使是雨雪天气也依然能保持干燥清洁。他们分别贴在了门旁的两侧墙面上。
“我们该怎么进去?”快门压低了声音。
“简单,”专栏把玩着路上捡来的小石子说道,只见他悄悄地挪到门前旁,鼓搞了一会儿门把手,确认了些什么,然后他挪到快门那边,伸出蹄子,敲了敲门。
“嘿,这就是你的计划?!我们就这样直接敲门——”
“嘘——!”
很快一阵马蹄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钥匙串的叮当响,锁上的门很快就会打开了,躲藏在一旁的快门神经紧绷着,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心理准备,但门朝着他们的方向打开了,门板阻隔住了卫兵的视线。尚未发现他们的卫兵走了出来,挥舞着提灯搜寻着。
“谁在外面?”卫兵喊道。
专栏只是微笑,他的魔法光辉一闪,小石子就被扔到了街上,撞在路灯上发出了响动,卫兵很快拎着提灯向那个方向走去,他很快就走到了长雨棚的尽头,向着马行道上张望。
“出来!”
“抱歉,这个做不到,不过来一些雪花怎样?”专栏在黑暗中回答道,他凝聚起魔力,往上一推,雨棚上方已经汇集了一大堆雪,只需一点小小的魔法助力,雪便会倾泻而下,卫兵还未喊出几声就被掩埋在雪下,只有下半身还露在外面,两条后腿无助地踢蹬着。
快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专栏在一旁用蹄子戳了戳他。“快走,”他摘下卫兵腰带上的钥匙串,“要赶在他把自己从那里面挖出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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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和快门他们很快找到了火车站管理室的路,借助着从卫兵身上搞来的钥匙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想要的。小马国的火车站会保存乘客的记录和票根至少一年,作为证据以防万一。而中心城车站会把大部分的保存在地下室中,但是是每周转移一次,否则都存放在顶头的火车站里。
而显然从暮暮一行马到来还不到一周,所以,专栏他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自己中储藏柜中找到的档案,一页页翻找着近几天的记录。
“让我找找,小马镇…小马镇…小马镇…小马镇…啊哈,就是这个。”专栏从中抽出一个塞满文件的马尼拉纸袋,把它放到边上的桌子上。快门就站在他之后几步,耳朵竖起来,饶有兴趣地听着。专栏找了张椅子坐下,翻开档案的同时舌头不住地拨弄着口腔中的牙签。
“好啦,她们上的是第一辆开出的列车,所以一定在这里,让我们瞧瞧。工作马员、煤炭用量、沿途记录……啊,就是这个,车票账单。”专栏笑着用蹄子指着账单,“她就在这里,同时买下的3张票,付款的是一个有皇家认证的账户。”
“额,那又说明了什么?”快门问他。
“暮光闪闪是塞拉斯蒂娅公主私马学生,在那天的那班车上除了她也没马会有这样一个账户。”
快门困惑地摆动着耳朵,“还是那个问题,那又说明了什么?”
“别浪费时间,赶紧看,”专栏有些恼怒的回答他,继续看着账单,“她买了3张票,一张给自己,一张是她的龙助手,而第三张会是谁的呢?”
“她的一个朋友?”
“如果是的话她就不会在车站躲避我们了,”专栏合上了档案,“我拿我的右蹄打赌,那一定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白色小雌驹的,韵律公主在婚礼前后都一直受到公众的高度关注,所以如果这是她和银甲闪闪在婚前就生下的孩子,我们没理由会不知道她的存在。而我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计算,如果要有一只已经长得这么大的幼驹的话,韵律公主和银甲闪闪得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结完婚了,但那时他们才刚刚开始约会呢。而且在婚礼前韵律基本没有其他关系稳定的公马朋友。”
“所以她一定不是韵律和银甲的咯,那样她就只能是暮光闪闪的。”专栏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没错.........那她就只能是噩梦之月。”
“但噩梦之月不是黑色的吗?”快门问。
“伪装魔法很难,但对于暮光闪闪来说就不一定,她可以改变一只小马的外表,而且谁知道噩梦之月还有多少魔力,她能自己改变也说不定。”
“我不想扫你的兴,专栏,但那都是你的臆测,你怎么知道呢,又没有证据。”
“我确实不知道,”专栏把档案放回文件袋中,“但至少这是一个线索,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将是多大的新闻。噩梦之月,偷偷潜入中心城。不好,这个标题太长了,嗯,噩梦之月在中心城,这个就好多了。”他把翻出来的文件放回了储藏柜中,确保一切痕迹都已经抹去,“好了,把灯关上,我们走,那卫兵一定还在雪里找自己的钥匙,我们把钥匙扔在来时的路上,他会找到的,这样他也不会认为我们来过这里。”
“感谢塞拉斯蒂娅公主,我真是爱死中心城的下雪天了!”专栏高兴地说。他关上门,拉着快门飞快地离开了。